田甜留我们在酒店住宿,我和凯子商量了一下终是婉言拒绝,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都过了十多天了,那些 暴 恐 分子估计也没那闲心来找我的。我们和田甜告别,反正也不是明天就出发,据田甜说每一次的准备工作都会有不同之处,那是因为得到的平行世界的经验越多,进去的人携带的装备也就会逐渐产生变化,这很合理。
我好凯子边走边聊,这件事要说我一点不信那是虚伪,但我也没全信。我掏出车钥匙,一边找着自己的普桑一边说道:“凯子,我这几天一直在琢磨这个事,你说我们就在家好好的开我们的黑出租多好,跟着田甜到处去跑,万一那天遇到危险可就连尸骨都捡不回来了,有这个必要吗?”
田甜帮我们换了车牌我很不适应,每一次都要找一大圈才能找到自己的车。特别是几辆普桑挨个停放的时候我常常要找上好几分钟。我话里的意思对凯子还是有点冲击的,他脚步停顿了一下,眼睛盯在某一辆车上迟疑了几秒钟才回答道:“谈不上有兴趣,也谈不上没兴趣。不过挣钱嘛冒点险很正常。冲哥,现在这个时代哪里挣钱没风险,开车没风险吗?撞车了不也会死人、走路天上也会掉花盆下来砸破脑袋不是?再说了,田甜这边給的钱足够多,多到我们再跑上几次我就够买房子了,还是付全款,也不用拿你的那点可怜的存款了,对不对啊!”
钱呐,你这杀人不见血的刀。我默默地在心里诅咒着,凯子的无奈我了然于心,我比他过得轻松,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暂且也没有女朋友。拍拍他的肩,我叹着气说道:“你说得对,就按你的想法去做。不过我们不用跑几次,我觉得就这最后一次,拿到的钱加上上次的和我给你的,你买房子结婚就没问题了。生活嘛,还是平平淡淡好一点,总不能老婆怀了孩子你还一走就是几个月,这样总不好的。”
想了想,我忍不住补充了一句:“凯子,人心不足蛇吞象,人的贪婪是没有底线的。我承认钱是个王八蛋,一时不可或缺。但是,也不能过于为了钱而不顾一切,我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还算过得去的,知道吗?”
一路无话,凯子把我送回去又开车走了,明天他还有一个跑乌鲁木齐的生意。我先关上所有的窗户,屋子里的烟味全部散开之后空气要清新许多,但温度也跟着狂升,我躺在床上等待着空调慢慢的降低室内的气温。
凯子一直没说和小雨的下文,我又不好多问,只是,这段时间凯子出车基本都是一个人,也不知道是小雨自己不乐意跟去还是凯子有什么心思,麻烦,真是麻烦……
接下来自然继续是足不出户的一周,我感觉自己的精力越来越充沛,胳膊肘多年不见的肱二头肌又像小老鼠一眼的凸起游走,双腿也强健有力,跳起来可以轻松的触摸房顶。楼房嘛,层高一般都在三米,我有那么一段时间是跳不了多高的,人疲沓了嘛。
凯子每天会来看看我,和我比起来,他明显精力不济,淡黄的脸色让我看着就心焦,那无精打采进门就恨不得躺在地板上的架势又怎么能够让人不担心呢。
我想了超过三个小时,还是没忍住拨通了小雨的手机。听着长长的振铃声,我的心跳好像略微快了那么一点。
“5、6……”我在心里默数着振铃的次数,好几次我的手指悬浮在挂断的按键上却没能点下去。我再一次告诉自己,响到第十声就挂断,其实我是在自欺欺人,手机振铃大多是第十声无人接听就会自动挂断。
第十声响起,我失望的手指即将落下,听筒里传来那轻柔得可以融化人心的声音:“冲哥,我刚从教室回来,有什么事吗?”
“嗯,那个,嗯,我就想问问,那个,你,小雨,现在你和凯子,和凯子是不是准备结婚了?”就好像小雨就站在我对面似的,我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好不容易才把整句话完整的说出来,很鄙视自己,我忍不住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却是打得重了点,自己也“哎呦”一声落口而出,电话对面小雨停了停,没先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焦急的问道:“你怎么了,冲哥?”
“没事没事,踢在桌子上脚踢痛了。”赶紧找了个借口掩饰过去,我总算恢复了正常,说话也流畅起来:“凯子性子犟,我问了几次他都不说。所以我给你打电话,就是问你们筹办婚礼还有房子现在都是个什么状况,还差多少钱?”
突然之间,小雨变得冷漠起来,她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意味浓得我在电话这头都闻得出来:“哦,谢谢冲哥关心,这些我不是很清楚,你还是问赵凯吧。好了,我要去教室了,再见。”电话被挂断,我盯着手机直发愣,这人吃枪药了还是怎么的?
不想去琢磨小雨的心思,虽然我隐隐约约知道答案,但我可以装作愚蠢、装作是一个不善解人意的男人。我的善解人意也的确不应该用在小雨身上,那是凯子的职责,谁受益谁担责,这是一个大原则,用得好了可以维护社会和谐稳定,区区一个新建家庭那不在话下。
到这周周末,早上起床,我刚泡好面,有人敲门。从猫眼看了看,田甜和凯子,我打开门,突然觉得这一幕异常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