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还是怎么,没说的,这次事情过了我们一定要和他好好算个账,凭经验我就知道普桑的左侧车身已经是破烂得不像样子,这个修车费他们是跑不掉的!
倒车要稍许吃力一点,我注意力开始集中在后视镜上,突然,凯子大叫一声,吓得我一个哆嗦,方向盘一歪,差点又把车屁股开向山崖。我恨恨地一打方向,脚下给了点油,嘴里骂道:“凯子,你还在那唧唧歪歪干啥,叫春啊你,万一把那大蝎子引来了怎么办?”
凯子的叫声倒是越来越低沉,但我左右听着像是痛苦的呻 吟,等普桑车头过了弯道,我一转头,毛骨悚然!
那怪物前肢牢牢地扣在车窗上,尾钩插在凯子的胸前,凯子一只手抓住它的尾钩不让它动弹,另一只手拼命的摇着车窗把手,玻璃窗已经升了上去,正好把大蝎子的尾钩和前肢夹住。只是,一片漆黑的颜色正在从凯子的脖子往上窜,凯子的眼睛已失去色彩,嘴唇乌黑得让人恐惧,他手里的钢管无声的滑落在侧。
刹那间,我悲愤欲绝,原来,那怪物从一开始就呆在普桑的车顶,这就是我们没找到它的原因,它等待的就是凯子开窗的瞬间。
一股怒火从我心底冒出来,我眼角迸裂,心中乱成一团。
冷静、冷静,我不住地提醒着自己,一边踩住刹车。我小心翼翼的伸过手三下五去二把车窗摇到不能再动,那怪物被我这个动作激怒了,前后肢不停地扣刮着车身,那是,蝎子最重要的不就是尾钩嘛,尾钩被卡死了它还能怎么样。
然后,我从兜里摸出钥匙,钥匙上挂着一串瑞士军刀,这玩意看着不大但是实用,我历来很喜欢,只是正品的价格高。
瑞士军刀上有一把小锯,我打开之后一只手把那怪物的尾钩死死地按在车窗上开始狠命的切锯起来。我不敢轻易的把插进凯子体内的尾钩拔出来,我不知道那尾钩插进去有多深,会不会撕扯到凯子的内脏,我已泪流满面。
凯子已经说不出话来,他握住怪物尾钩的那只手有气无力的耷拉在胸口,我的嘴唇要出了血却毫无感觉,我手中用力,嘴里胡乱安慰着他:“凯子,坚持住,等我把这杂种切断我们就往前开,坚持住,要不了半个小时我们就到医院了,坚持住,小雨还在等着你回去结婚呢,听见没有……”
凯子身子挺了挺,嘴角蠕动了几下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那一片黑色已经漫过他的眼睛正往头上去,我越来越急,恍惚间,王朝发却已经跑到距离我车边不远,在那里又是大吼大叫又是手舞足蹈:“赶紧开回来救田甜,田甜的小腿骨折了。”
骨折都算轻的,死了更好,我没搭理他,怎么可能搭理他啊,要不是他们鬼鬼祟祟的要在这里停车,凯子怎么会搞成现在这样。我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和凯子交换位置,如果还是他开车我坐在我的后排岂不是屁事没事……
“啪嗒”
这该死的怪物尾钩终于被我锯断了,一股黄绿液体一下喷在我脸上,我抬手用衣袖擦了擦,也没管那怪物还吊在车顶,还在那顽强的刮蹭着车身,这有什么关系,反正都要修车重新喷一遍漆就行了,我都诧异我还会想着这些。
而且,如果能够把这怪物就这样弄进医院,说不定医生对症下药凯子痊愈更快呢。我愤恨的盯了一眼想要靠近却又畏惧那怪物的王朝发。——等着吧,没你好果子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