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前院的那婉转的黄梅戏声音,我身上猛然觉得鸡皮疙瘩更多了,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想要把那些鸡皮疙瘩都给摩擦下去。
张远恒听了这声音,并没有太恐惧,二进院子里中邪的是他的亲戚,这声音他也不是第一次听,所以在听了那声音后,他反而显得比我还要镇定。
不过张远恒还是没敢说话去打扰王俊辉的下一步行动。
本来王俊辉是准备捏指诀跟屋子里那布娃娃小女孩儿叫板了,可在听到黄梅戏音后,他就缓缓把指诀收起来对着正房屋说了一句:“哼,等会儿本道再来找你算账。”
接着王俊辉转身对我们道了一句:“走,先去前面的院子救人。”
王俊辉在前面走,我们也不敢落下,就跟着王俊辉急匆匆出了这第三进院子,好在没有脏东西出来阻截我们。
回到二进院子里,我们就看到院子里已站了四个人,小男孩张君瑞和他的大姨、姑姑在院子里又扭又唱,我对戏曲不是很了解,他们唱的啥桥段,我根本听不出来。
还有一个就是“唢呐后生”张远军,他在院子里直愣愣地走来走去,腿和胳膊都不怎么打弯,面无表情,走起路来活脱脱的像是一个死人。
看到这四个人的怪异举动,心中的触动,比张远恒给我们讲这事儿的时候不知道要大多少倍。
我们四个人回到院子里,他们还是若无其事的干着自己的事儿,好像根本看不到我们一样。
张远恒想要对自己的这些亲戚说几句话,王俊辉就拉住他道:“你现在说他们也听不进去,甚至还会惹怒这些家伙,让他们做出伤害所附身体的事儿来。”
这样看着自己这些亲人无奈的小声问王俊辉:“那该怎么办,总不能放任他们这么疯下去吧,之前他们这么疯起来,我们都是几个亲戚一起把他们给摁回床上去,他们折腾了一会儿,累了,也就睡了。”
说着张远恒又看了看张远军继续说:“远军有些怪,他一般走四五分钟就自己回去了,我们不用管他,就是他老不睡觉是个问题。”
在二进院子里,张远恒显得从容了很多,毕竟他已经和这些中邪的亲人相处了两天,知道了他们的习性。
不过说话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向三进院子看上几眼,生怕有什么东西窜出来似的。
其实就算有东西过来,他也是看不到的。
王俊辉看着那些中邪人,也不发声,就是默默地站着,应该是在寻思良策。
林森趁着这个间隙,从背包去取出创可贴把自己刚才划破的手指做了一个简单的处理。
我看着院子里这四个中邪的人,心里还是有些发怵,便开始默默地运气,做好防备,我已经想好,只要有中邪的人向我扑来,不管大人小孩,我就抹上朱砂,直封他们的印堂相门。
中邪的人需要以“人中”将气灌入,再把其体内的阴邪驱出,可我的气才只有二段,面前这几个中邪人,每一个人体内的鬼都凶的很,我的这点气,要驱走他们,那简直就是妄想了。
所以我倒不如先封他们的印堂,让他们短时间内失去行动能力来的好。
我心中正在想应对之策的时候,王俊辉就沉了一口气,然后走到葡萄架下的桌子前,接着他把手里的背包放到桌子上,然后从中掏出道袍道:“孽畜们,你们想玩,那本道就陪你们走上一遭。”
接着王俊辉飞快把道袍穿起,然后捏了一个指诀道:“无量臻尊,浩然道气,急急如律令——放!”
接着王俊辉一跺脚,身上气势陡然上升。
我不由惊诧了一句:“请神术吗?”
与我一同惊诧的还有院子里那四个中邪的人,他们本来一副看不到我们的样子,可在王俊辉穿了道袍,捏了指诀后,那四个中邪的人忽然站定,齐刷刷地把头转向了王俊辉。
他们的眼中除了惊诧,还有一股恐惧和愤怒,他们很反感王俊辉身上的气势。
王俊辉没有理那些中邪的人,而是对我说:“初一,我这可不是请神术,对方这等孽畜,还不用劳烦其他神通,我一人足矣。”
林森也在旁边说了一句:“俊辉这是道术中的聚敛内气之法,他平时会把身上的势和气都收敛体内,久而久之就会积少成多,必要的时候,把这些气和势一并放出,就会提高身上本来的气势,此为道气长存,阴邪不进。”
我好奇问林森怎么懂这么多,他说,都是王俊辉的师父之前跟他提过的,而且还教过他,只可惜他半点没学会。
我和林森在这边絮叨的时候,王俊辉已经离开葡萄架,空着手往那四个中邪之人的跟前走去。
我在旁边忍不住提醒道:“王道长,桃木剑没拿。”
王俊辉也不看我,盯着那四个中邪人的人就说了一句:“不用。”
说话间王俊辉已经站到了张君瑞和他大姨、姑姑的跟前,这三个唱戏的中邪人,完全被王俊辉所吸引,嘴里的戏词早就停下了。
而且在王俊辉站到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