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依我来看,你们这里的常大人未必安稳得了。”
“嗤!”
不约而同的官员们有了嗤笑,随即摊开双手,又是一声:“哎……”哎的都有幸灾乐祸。
这导火索其实是由魏行点起,但官员们心中早有埋怨,都没有去想。
魏行就再点一根:“怎么,列位大人都不服常大人的都御史吗?”
有一个官员话匣子打开,他年纪跟常大人差不多,也窥视过右都御史的官职。捻着胡子冷笑:“他没有走裙带关系,自家把这官儿当上,老夫我就服他。”
另一个官员接话:“他要是没有走裙带关系,左都御史为什么要举荐他?”
余下的官员们你一言我一句,说的全是常御史与袁家的亲戚关系。
魏行心满意足,席连讳让他们到处逛逛,就因为可以挑唆,大合魏行心意。
席老丞相要的是不乱,官场四平八稳,有秩序的进行。但别人呢?
有句话叫板荡出英雄,如魏行就喜欢乱,他要的是有个合适的机会,能入皇帝的眼,能入主右丞相公事房。
不乱,他哪来的很快露脸儿机会。
等官员们难听话说得差不多,魏行假惺惺说了两句:“各位大人的心思,可是不对席老丞相的胃口,不必提吧。”
出了都察院,魏行又去别的衙门。刑部门外经过他没敢进去,他曾因为林允文,怂恿马浦和鲁豫打过交道,魏行对鲁豫总有忌惮。
就像上午出去办件公事,顺路是经过欧阳家的街口,魏行都不敢去。他早打听到鲁豫盯着欧阳家,他怕鲁豫想到自己,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
在马上暗想,还是盯着欧阳家的好。容妃现在冷宫里,林允文回京城,欧阳住他忍得住不去找吗?
这一家子笨人,早死也罢,也能掐断好些自己说过的话,让魏行少些担心。
吩咐跟的人:“咱们去兵部。”
……
月凉如水,袁训步出书房,送走最后一批客人,连渊等几个人。往二门里走,哪怕外面对他议论纷纷,侯爷没有半点儿沮丧。
他甚至有心情看了会儿水中月,把小桥下碧绿的新生藤蔓掐下来,拿在手中回房,准备给宝珠赏新绿。
当他轻松愉快的出现在宝珠面前时,宝珠基本有了数。
月光泻地,宝珠盈盈前去迎接,夫妻两个人,一个在院门台阶下面,一个在廊下台阶下面,含笑有如新婚之时,把目光胶着了一起。
八成新石青旧衣的侯爷,儒雅的如果没有人说,不会有人猜出他功夫过人。
宽松的衣裳让他风姿如玉,气质又如遥遥水中花,一片斯文在眉间。
如果他有担心忧愁,眉头上应该是片烦躁才对。
“备下水酒一壶,预备侯爷赏月,不想您这时候才回来,这酒菜倒像是备的没有道理。”宝珠含笑。
袁训宠溺的一笑,呆子小宝聪明的猜到自己的喜悦。他戏问道:“卿卿这是投石问路的否?”
宝珠携上他的手,带他到廊下看月最好的一角,一个红案几,两个喜鹊登枝的厚锦垫,几上凤首玲珑自斟壶,再就是白玉盘子里鲜果佳肴。
第一杯酒送上来,宝珠轻轻地道:“姐丈素来疼爱与侯爷,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办出忌讳的事情?”
袁训眸子发亮:“有理。”把酒一饮而尽。
第二杯宝珠亲手送上:“姐丈如今是当朝第一名将,三个孩子又都有好亲事。他就是不看侯爷,也过了蛮横争风的年纪,要为孩子们想一想啊。没有与侯爷事先商议过,他断然不会这样抢功。”
“是啊,姐丈还争什么呢?他已经第一。”袁训说过,把酒一饮而尽。
宝珠送上第三杯酒,笑得似夜开名花:“所以,待备水酒,等待侯爷大好计策建奇功。”
她的嗓音一直压得低而又低,四面并没有丫头侍候,袁训也最注重家中不许出内奸,认为宝珠谨慎,也就没有多想。
夜风吹来,袁训神思飞扬,揽住妻子肩头,缓缓的只有一句话:“我正想睡个好觉,就有人给我送来枕头,这个人明显在京中已有时日,或者是有人手潜伏接应,王爷在前方明杀敌,我在京中暗除奸,你的酒来的正是时候,助我胸中三分得意为十分,呆子小宝,这一仗会打得很漂亮,你信不信?”
“信!”夜色中,宝珠的眸子猫眼石一样的熠熠生辉。
袁训感动上来:“你总是信我的,这样真好。”
宝珠飞红面庞,对房里看看,轻轻地嘘上一声。袁训会意:“孩子们在?”
“等着安慰你,你放心,他们听不到这里,丫头们我也打发去睡。”宝珠安袁训的心。
袁训微微笑:“我要是没有底气,还敢在家里商议军机?”
见银河耿耿,漫天星辰好似不夜天。思绪一下子飞到塞外军营,篝火连天处,铁甲有威风。
想自己在京中不过受些委屈,姐丈和王爷才真正是血肉横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