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宾般肃穆。
袁训信与不信,宝珠并没有问过。不过夫妻和世上所有善心的人一样,都信美好的事物,这一点不用问也能知道。
宝珠就安心继续去听,妙目流盼回到台上宣讲的普救大师身上时,眼角顺带的看到一个人。
诸家王府,高台规格都超过别人。忠毅侯上有太后,实质上不知受到多少好处,在对外面能避嫌的地方,尽数避嫌,宝珠看这个人时,她正在忠勇王府的灯火辉煌处,从表面上看,她的衣着虽然不如宝珠,但此时明光之亮却胜过宝珠。
她穿着诰封,宝珠也知道她的丈夫是放出京的三品官员,官职不能算低。这算是宝珠的故人,忠勇王府的庶女常四姑娘,现在应该叫常四姑奶奶,或者是阮夫人。
她许的是阮梁明的族兄,在她没能嫁给袁训以后,忠勇王并不算亏待她。
想当初有意把庶女许给来历不明却出色的袁训,当时固然以为袁训出身低,也应该是很喜欢这个女儿。
袁训成亲后,宝珠第二年就跟随出京,后来回京和阮家走动,才由女眷们嘴里知道她的消息。
她是续弦,不然当时她的丈夫还在京里等外放,虽然那时还不是三品,也未必会要庶女。哪怕你是王府出身。这门亲事好像是经过靖远老侯,内中有些内幕。
宝珠听到这里,就没有追问内幕。不然她随口一问,阮家的人也会对她说个仔仔细细。
而宝珠没有追问的原因,是故意的。常四姑娘在宝珠成亲前,是她吃醋的来源。在宝珠正式回京后,是她偶尔不快的来源。
阮常氏显然信佛,眉睫都凝住似的出着神。她的手边有一个小姑娘,生得如珠似玉,爱娇的倚在母亲身边。眉眼儿飘飘,不时看向坐不住似的小王爷常钰,就骄傲有了一笑,眸光悄然转到宝珠这边,在加福身上瞄瞄。
宝珠头痛上来,隐隐动了气怒。
这就是最近陪着常钰无所不至,跟萧战加福别苗头的全姐儿。
小姑娘不懂事,宝珠并不怪她。小小的孩子如一张白纸,教她骂人是得意,估计她会说话就先学骂人。教她一片好心地,长大后不管世事如何改变,心中总有根源。
好心地并不都是从小教成,但从小教她争风别势,宝珠只能怪当母亲的,不能和孩子过不去。
当年的旧事,在忠勇王府做客时的一场争论,随之浮上心头。
两位母亲曾理论过,难道还接到孩子们身上?
自己的孩子们叫寿、禄、福,阮常氏的女儿起名全姐儿,宝珠在初听时就闷上好一会儿,袁家不是作威作福的人家,为这事不能去寻她不是,更不能在偏心老太后面前露一星半点,只能自己不舒服。
加福是父亲和婆家祖父明争暗斗才勉强给接的金珠宝贝,常钰带着全姐儿满大街一走,硬生生把加福衬成萧战的小弄臣。
天知道,战哥儿是百般哄加福喜欢才是。
种种不快积在心里,宝珠怕袁训知道不喜欢,还不敢对他说说。
为孩子们的事情,当父亲的都能上金殿辞婚,可想而知他有多重视。
欧阳保伤害执璞,袁训虽然没伤他性命,但后脚欧阳保就伤残生不如死,官不能做,行动也不能敏捷,欧阳容紧跟着就服下绝子汤,这比杀人还要手段厉害些。
也是忠毅侯有太后在,不肯乱伤人命,顾及自己的名声。纸里包不住火,杀人性命以后抖落出来,波及太后这是不孝。
做的再,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不是。
也体现出袁训太后不把欧阳家放在眼里,不过就是这些伎俩,以前没防备,以后你也不能怎么样。
欧阳住官职一落千丈。欧阳老大人屡屡不息心性,这才送了他的性命。
宝珠怕袁训翻脸,阮梁明兄弟又只会向着他,好似孩子们争风,家里大人不得体,也跟着出来,让人说跟梁山老王爷似的,欺负了他家小了,老的跑出来。
这就自己心头堵,把眉头颦起,总会有一时的嗔怒吧,一只坚定而有力的手轻抬,在她衣袖上碰了碰。
袁训俊朗没有表情的面容微沉,低声道:“听经。”宝珠心头一暖。
想恩爱夫妻的默契大抵是这样吧,你没有说,他已经先知道。等你说时,发现他已经做到。
宝珠孩子气的嘟了嘟嘴儿,全神贯注在诵经上。
一次大悲咒结束,又是一次。满面红光的普救大师沉然入静,双眸微闭。一声又一声,他的中气越念越足,随着他的诵声,天和地都陷入沉静里。这沉静不带任何虚无,是生机入梦随时万物复生,一片明媚春风普渡好时光。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段美好的梦,在他重复但不枯燥的经文声中苏醒。
有的人想到儿时第一件心爱的玩耍,有的人想到枝头掐下第一枝怒放的鲜花,有的人则想到朦胧情动的第一丝豆蔻年华。
将军似在胜利里,书生如在已知中,女眷回忆舒畅时,就是佛前的灯光也跟着柔和几分。
都知道在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