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拳拱手,对着那门内出来的人。
黯淡月光把他身影勾勒得似浓墨画,半掩半藏在黑暗里,但那重如山海的感激之情更强烈的表达出来。
“保重!”是龙四的嗓音。
“多谢!”葛通回话,一带马缰,跟着两个随从奔驰向旷野深处。他的身影透着大浪拍岸的决绝,撕裂寒夜般切入天地的远方。
半个月后,萧观在帐篷里又一次咆哮:“姓葛的什么时候到!他舒舒服服过完中秋出的京,还真敢两个月回来!”
“他带着老婆呢。”东安世子嘲笑道。
靖和世子也大声讽刺:“只怕还晚晚搂着老婆。”
项城郡王实在看不下去这一对没骨气的,冷淡地帮了句话:“他又不是加急快马,我们也不在边城,他是得两个月才能到。”
萧观抓住他话缝,怪叫一声:“我肯让他回来就不错,他凭什么不是加急快马,跑死马也得尽快给老子回来!”
项城郡王闭上嘴,把眼睛对着天。
“难道他回来不先见本王,倒去见陈留郡王?”萧观还在没完没了。
应声虫再次跟上,东安世子谄媚地道:“王爷您太宽容,对陈留郡王也是宽容的,这就把葛通助长成没上没下的德性。”
靖和世子张口慢了些,外面有人响亮回话:“葛通将军求见!”萧观从案几后面就跳出来,喝道:“好啊,缩头乌龟总算回来了,老子打量他回京里不再出头。屁的将军咧,老子还给打算给他官职呢。”
靖和世子的话就变成提醒:“王爷,他的官司清楚了,他的官职还在不是。”
王爷总是有主意的,为了让他的话成真,大大咧咧道:“来个书办,给京里我弟弟写封信,小倌儿你好,姓葛的官职老子弹劾了。”
项城郡王鄙夷,这到底是弟弟,还是你是老子。
见萧观迫不及待的出去,项城郡王也有眼信,打听出葛通从京里带回来的有计策,据说是一干子脑子快的人想出来的万无一失,项城郡王跟后面出去。
东安靖和二世子纳了闷,说着:“哎哎,王爷您犯不着迎他是不是?这折他的福。”也只得跟出来。
葛通风尘仆仆往营门里面走,萧观龙行虎步往外面迎,两下里在营门路中间遇上,萧观瞪圆牛眼,傲慢无比:“姓葛的,你小子在京里使的什么花言巧语,偷盗军需居然还能回来。”
葛通把头一昂,冷笑道:“王爷您又冤枉人了,我只是借调军需,我家里砸锅卖铁的已经还上,这偷盗的罪名不好乱说。”
萧观原地一滞,好似让一记闷棍打蒙在原地。东安靖和二世子惊的说不出话,项城郡王也兴趣高涨,有趣,你葛通一直对梁山王唯唯诺诺,这一回揣着什么法宝回来,也敢对王爷不客气?
萧观很快反应过来,大手一展,对着葛通脸上就过去,吼道:“老子就是骂你,怎么样,你敢怎么样!”
葛通狞笑一声,不比王爷的凶猛差,肩头一缩,拳头上去,厉声道:“王爷赐战,末将我就不客气了!”
“砰!”两个人一掌一拳跟天雷动地火似的,发出轰然响声以后,身子各晃一晃分开几步。
萧观的亲兵都吓得没反应,也在想京里有熊心豹子胆不成,葛将军吃撑着了所以回来就跟王爷动手,这又是在营中,他们没想起来上前阻拦。
“砰!”
萧观和葛通一个不服,一个不让,反身对上,又拼了一拳。
葛通用足全力,脸色憋得铁青。他像是要把几年里受到的委屈尽数发泄,把萧观打得面色发白。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中了一拳喘气呼呼,但嘴角犹是狞笑:“王爷,还来不来?”
亲兵们反应过来,手中刀剑齐出:“姓葛的,你反了不成!”
“住手!”
萧观喝住他们,动几个中拳的肩头,宽身板子又大步走回来,面庞阴沉质问道:“小倌儿给你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你小子敢在老子的军中,和爷爷动手!”
项城郡王心想这又自己跟自己岔了辈去,“呸!”,葛通蔑视的对着地上就是一口。
萧观这下子哪里能忍,扑上去抱住葛通,两个也算大将军的人摔倒在地滚打起来。
一拳出去,萧观大骂:“快说给老子说,小倌儿怎么教的你!”
一拳过来,葛通鄙夷:“我兄弟情意凭什么告诉你!”
没一会儿,砰砰啪啪地上草根子乱飞。秋末初冬地面也算结实的,让他们拳头误中,砸得一片狼藉。
一片叫好声中,全是:“王爷揍他,他敢犯上,往死里揍!”跟葛通的两个人再穷喊,也跟雷霆中的毛毛雨似的,一点儿动静不闻。
陈留郡王带一队人进到营门,冷眼看了一会儿,忽然放声大呼:“葛将军揍他!身为王爷立身不正,揍他白揍!”
“揍他!”龙氏兄弟带着跟来的士兵狂呼。
项城郡王眼前发黑,这又是一个陈留郡王要出来不成?
地上萧观和葛通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