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观后来回想,他当时的直觉就是袁训能办到。而此时看过信,他的直觉是葛通应该回来。
这下子王爷为了难,全军的马匹武器都知道,王爷最烦的就是葛通的天大心思。
在葛通走以后,他也见天儿的骂,跺着脚骂,咬着牙骂,说马不知脸长,牛不知皮厚,骂小儿猖狂不自量力。
现在父亲让他起用葛通,萧观摸摸大脸,这要三军一起笑话,这张面皮未必扛得住。
亲兵把地上的公文捡起来,萧观闷闷拆看袁训给他的来信。
袁训的公文看得王爷只想杀人,袁训的信就写得缓和的多。和老王一个意思,起用葛通吧,他能助长你的战功威武。
放下信,萧观沉默了。大丈夫能屈也能伸,他王爷也能低头做人。但他一旦同意父亲和袁训的看法,他还得向另一个人低头。
这个人是最近几年公然和他抗衡的陈留郡王。
片刻后,帐篷里还是吩咐出来:“去个人叫陈留来见我,他的家信投到我这里来了,他不来,就不用看了。”
萧观重新端起酒碗,和将军们为儿子生日嘻哈的时候,心里越想越清楚。
小倌儿可以直接给陈留郡王去信,他却投给自己,这信里一定有让陈留郡王答应的言语,而且说不好陈留一看之下,就会答应与自己合兵。
陈留郡王过来至少要十天半个月,萧观心想我等着。
……。
加寿在这个晚上没有回宫,入夜以后,她和宝珠说话,袁训把蒋德请到书房。
侯爷愁眉苦脸:“有件事情麻烦蒋兄。”把蒋德吓一跳:“今天二姑娘过生日,侯爷你应该高兴吧。”
“唉,”袁训更是长叹一声,把个眼睛对着房梁。
蒋德耐着性子,有一会儿,袁训才把面容放正,还是愁眉不展:“说起来这件事情,真让我难以启齿。”
蒋德就更摸不着头脑道:“侯爷就直说吧,我就是安慰你,也得有话头。”
“我想请蒋兄帮忙,看看加福学什么兵器好。”
蒋德古怪的瞪住袁训,袁训苦恼的解释:“我是不想女儿学这些,但老王爷不听我的,今天你也看到,他给战哥儿一对小铜锤,说他这就可以学家传的功夫。我真怕他也给加福一对锤,女孩子抡锤像什么模样。”
半晌,“哈哈哈……”蒋德放声大笑出来,袁训让他笑得面红耳赤,话更急急忙忙:“我这是防患于未然,先给加福找好兵器,老王爷他就没有办法,那锤,”
侯爷脑海里出现萧观抡着狂笑的大黑脸儿,干脆的打个冷颤。
蒋德一面笑一面点头:“好好,哈哈,我来帮忙出主意,哈哈,你侯爷也有低头的时候,”
袁训摊开双手:“老王爷太奸诈了,我是防不胜防,你说是不是?这亲事许的,当初我就不情愿,是不是,你老蒋能作证,我是被逼的,”
蒋德把眼泪都笑出来一堆。
……
高矮胖瘦六个人站在萧战面前,萧战乐了:“祖父,他们是谁?”梁山老王陪他在书房里坐着,见问,郑重地道:“听我告诉你,战哥儿,你七周岁了,你父亲在这个年纪,开始有幕僚先生,这六位先生是你的幕僚先生。”
“幕僚?”萧战反问。
老王更是认真:“以后你打架他们出主意,你同谁交往也是他们出主意。”
“不行!”萧战立即反对:“我同谁玩,我自己出主意!”
老王满意的笑了,六个先生躬身齐声:“小王爷自有主见,这是老王爷教导之功。”
“是啊,他打小儿就喜欢自己拿主意,这跟我当年一样,也跟大倌儿小时候一样。这是好事情,但你们也得时常规劝。”老王欣慰,又吩咐下来。
先生们应声是。
老王爷一一介绍:“这位是于林先生,这位是谢承先生,这位是季逊,这位是盛环……”
加福进来的时候,萧战正手舞足蹈:“你会变戏法吗?你会拿大顶吗?你会……”听到有人回报小王妃到,萧战冲过来:“加福快来看,以后我们出门多六个先生跟着。”
“先生?”加福笑靥如花:“是教念书的先生,还是教打架的先生?会插花吗?会养鱼吗?”
老王呵呵地笑着,于林欠欠身子:“我会念书还会打架,”谢承先生欠欠身子:“我会种花,还会养鱼。”季逊欠身:“我会做点心,还会捉蛇捉雀子。”
萧战和加福拍着小手:“好,以后出门儿带上你们。”先生们一本正经:“多谢小王爷小王妃,那咱们就这样说好。”
当天晚上,加福回去告诉父亲:“爹爹,我们新有了六个陪着玩的,下午逛街呢,遇到常钰,他也带上一个小姑娘,”
袁训和宝珠都一哂。
先听加福说完:“常钰又跟我争东西,战哥儿要打他,于先生说好几句道理,战哥儿今天没同他吵。”
加福做功课的时候,袁训和宝珠到窗前说话。对着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