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理,认罪伏法本是应当,只是一片爱子之心,想把儿子们解救出去。龙二龙三推算过,这些人没头苍蝇似乱撞,指不定又惹出事,还是远的好。
他们兄弟也不想见到这些人。每一回见到,总是没完没了说扯得上老国公。龙二龙三听多几回就明白过来,像是自己兄弟不把小弟扯下水,这些人要先出首把养病的父亲扯进来,说他是个朋党。
……
龙二龙三笑容转淡。
在今天林公孙又一次指责,娄修也隐带生气接上话:“你们的亲戚,那个叫吴参的,都不想看见你们!”
他们的鄙夷不是今天出来,早在头一次见到龙二龙三,对他们提出忠毅侯理当帮忙的时候,在场的人就都露出瞧不起,认定龙氏兄弟自有门路,就不管别人死活。
听到他的骂声,在他旁边站的娄修和严洪露出不言而喻的淡淡笑容,也像在对龙二和龙三鄙视。
林公孙冷笑:“我是辛苦!我一个人辛苦有什么用!”反手一点自己鼻子:“我辛苦为的不是自己!等我辛苦得有成效,都能活命!别对我说现在也不可能全杀光,我要问你,你确定你亲戚不死?哼,我一个人辛苦,大家都干看着,你们真轻松!”
“林先生,你辛苦。”
龙二就陪笑,这是个忠义的人不是吗?理当有个笑容。
这是绝望中的不正常举止,就像林公孙此时,估计也差上不多。
见他又出言讽刺,龙二龙三并不怪他。人在绝境时,都会有沮丧怒骂的情绪,二位将军战场上经历过很多次绝境,没有一次不骂娘不骂梁山王不骂陈留郡王,重回安全地界上,还是一样的恭敬他们。
龙二龙三肯和林公孙走动,和大多的人一样,也是看中林公孙以前敢大骂定边郡王,但在定边郡王死后,为他的家人奔走。人死以后还肯帮忙的,知道的人都要称一声忠义。不然龙二龙三也不肯理他。
今天见到他们出现,龙二龙三不敢大意。下马过去和几个人相见,问他们筹划的如何。林公孙冷冷淡淡:“怎么筹划?大家伙儿都自有贵戚,都自己寻主意。”双眼一翻:“以为自己家里人不会死,散沙似的,筹划什么!”
求情的事情做不好,就成逼迫。而不久前的什么土地庙事件,什么妖云,已经形成对皇上的逼迫。
从那以后,龙二龙三一个听袁训的,一个听舅父的,少与他们往来,很少见到他们。但每见上一回,项城郡王的人都不在,龙二龙三对林公孙等人警惕更生。
在他们走后,林公孙骂他们:“自以为哗变比造反罪小是不是?他这是别寻门路,不想和我们一例。”
龙二龙三暗想,这里面还是没有项城郡王的人,和上一回他们来找自己一样。上一回大家相聚,项城郡王进京的人来了不到五个,商议一半借故走开。
一个是东安郡王身边的娄修,他最近和右丞相马浦走得火热。还有一个是靖和郡王身边的人叫严洪。
一个是定边郡王的前幕僚林公孙,他最近上蹿下跳在京里活动,想保定边郡王余下家人族人的性命。
顺着他们手势往路边看去,见几个人站在那里。面上看似一团轻松,其实有放不开的凝重。龙二龙三认得他们,不由得面色一变。
“二将军三将军,林先生想见你们。”
龙二和龙三深居简出,但总有让人截住的时候。这是在去狱里送饭的路上,晚饭的时候路上行人还多,马不敢走快,路边出来两个家人,轻易就挽住他们的马缰。
……
掌珠是酸涩的,但也喃喃道:“是啊,总得还上一还。”
家中没有进项,指着田产和铺子里过活。不时用得上和宝珠同开铺子的银子,不时用得上宝珠私下送的银子。不时,还用得上袁训的好圣眷。一草一木,都像是倚仗四妹和四妹夫得生存。
他的眸光移到桌面帐上,顿上一顿,又移向外面初秋西风。风中是看熟的花草,并没有特别,但掌珠还是懂了他。
初时如掬花瓣,再就越握越紧。感受到韩世拓的紧张,掌珠轻抬眼眸,就见到韩世拓垂首,嘴唇吻向自己指尖,同时低低道:“多谢你掌珠,我们欠四妹家许多,总得还上一还。不然,怎么安心?”
手,让韩世拓轻轻握住。
在她心里想的是这事是要闹的,就会有人知道,就会有人骂自己乱走动,就会带上一生……
在掌珠来看,她答应是世上最羞涩的事情。因此说出这句话后,低垂眼敛,平时最泼辣的人变成最难为情的人。
……
想到这里,她牙一咬,心一横:“我答应你!”
袁家的三兽头,文章侯府人人巴着见到。虽然郡王们这事可能明天就定论,但也可能拖上几个月。几个月里不能接兽头来家沾沾福禄寿,这一点让掌珠不能接受。
掌珠是让不能接兽头们打动,这个家里在宝珠没回来时,总透着倒运模样。宝珠去年回京,姐妹间走动,不管她来,还是自己去,总透着生机盎然,有什么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