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浪静。虽然花了钱,但花了钱别人不买帐的也多。福王喃喃:“这个人需要认识!”
跟的人提醒他:“爷不上去会他?”那武元就要走远。福王失笑,丢下馄饨钱,官道上追上武元。本地人为他们介绍:“这是外地来的大客商,有批货要求武大哥帮忙运走。”
武元笑了:“适才在码头上是不是?”手中银子晃晃:“我们这儿的规矩,答应过这几个月里不生事情,就此闲在家里打蚊子,也不出来了。”
福王也没有强求,他对武元的兴趣远不如对袁二的兴趣浓厚。而且三百两银子就能让武元老实本分,福王已瞧他不起,觉得这不是英雄好汉,这不过是个走狗。
和武元分开,本地那个认为没办好这事,安慰福王:“爷不要担心,武元要不是在这大码头上吃得开,谁眼里会有他!他不答应没什么,咱们再去找找专管旱路的陆三爷,三爷一发话,什么都运得走!”
福王笑笑,随他前去。
本地的人边走边有几句牢骚:“自从王三哥一死,这里的混混们又散成一团,三哥在的时候,该多好说话。”
福王认为他说得对。
自从混混王三和项城郡王的家人伍掌柜的走了,福王不能直接去和混混们对话,诸事是不方便很多。
还在一个人死得也可惜,就是龙五。
龙五死了,为把几张银票弄到手,福王费尽手段。先是拖上好几个月才敢去国公府里要收条,要到手,分开几个人去取银票,还是中了招。
他笼络的一批官员还有,萧仪死以后,有些人吓得不敢接话,有些人福王又不愿意去动,这笔银子数目不小,不放心别人,也是刚从苏赫处回来,到处走走,看看“风土人情”是不是还在?
该见的人还要去见,这就亲力亲为。
虽然取银子凶险,但还是取到很大的数目,现在分三下里堆着,官府又天天搜查。福王急着把银子运出边城,在边城外购买当地东西再运回来,这就把来历洗得一干二净,从此放心花用。
当然,如果能从内地购买铜铁等走私出去,那就更好。
他一面想着袁二爷风采,一面跟随去见那旱路通的陆三爷。
…。
陆三爷是个干瘪老头子,抽着长旱烟袋,听完来意就笑了。
“不是摊上大事,您也不会来找我。但是不巧,袁二爷才托人有话来,说他要约我赏荷花,最近不许走东西。小的,他倒不管,他只管大宗儿的,”眼角瞄着福王神色。
“什么银子啊,什么大活人啊,就是死人也不行,我说,您要走也可以,把银子拿出去变成珠宝古董小件儿的,我就方便接这话计。不然,就把死人大卸八块儿也出得去。”
福王苦笑。
以前这种事情全是他手下人办,他还嫌办得不好。现在自己办上一回,倒觉得棘手。对面老头子贼眼尖,把他心里全说破,福王恨的牙痒痒的,你个死老头子,你既然知道我要运的是大活人和银子,难道还不知道我没法子变成珠宝吗?
银铺里取走钱,就让人盯上,打死一个跟踪的抛到城外面,这就不敢乱花那银子。不用验,也一定做了记号,回头想想,也许是龙五的收条早就让人发现,人家守株待兔来着。
出去不管花大银子小银子,再让人盯上一回,那么多箱白银可不是再容易找到地方藏身。福王微叹口气,在陆三爷事不关已的坏笑中走开。
这姓陆的还买通不了。
袁二送他一千两,陆三爷说干净钱。言下是指福王的钱不干净,福王给他,他也不敢花。这个袁二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
月上高楼,藏身处院子里,福王听着随从们争执不定,也没有好主意。
“把陆三爷的家人绑架了,他有个小孙子是他心爱的,看他还敢不帮忙?”
福王手下人办事,全是这种“雷厉风行”。
“走镖局,他们还有个把柄在咱们手上,奸污大嫂还威胁不告,这事传出去,包他镖局关门没生意!”
“他也不敢抗袁二爷,就快给咱们跪下来。而且说的在理,过城门查得紧,镖局的车也一样的查。”
“银子还是小事情,抓个金银匠来熔掉。”
“说得容易,这得有东西弄。邻居们会不发现?”
“银子比活人好走。”
福王心头烦躁,出房门看月色,见一个人缩头缩脑在这里。福王不想看到他,换个方向去廊下转悠。
这就是那个要一起送走的大活人。
银子收在一个“好地方”上,只要不动它很难查出来。但这个人可怎么办?这是银铺里安插的伙计,方便提银子的人,他感觉不对,跟着跑出来。前脚出来,后脚衙役就到了银铺,如果晚上一步就能让人抓走。
福王苦恼不已,像是仪儿死了以后,件件事情都不如意。
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还谈什么翻手风云,指点江山。福王重回房中,铿锵有力地道:“找出袁二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