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因为宝珠不会说出来,也一定会为龙五掩盖。换成别人去,先不说她能不能说好话,就是能说好,龙四也不放心。
大恩不言谢,他以前不情愿和宝珠见面,现在是再多谢也来不及,就这么一揖,把谢意只能先放心里。
他有没有能力去谢,他还不能清楚,也只能是和宫姨娘发一样的感慨,先这样吧。
……
一个家里,有人是砖头,有人是瓦片,有人是大梁。砖头也有用,但挑大梁的,就那么一个。砖头不能当梁来用,但也离不开砖头瓦片。
宝珠就是那个高高的梁头,没有人可以替代她。
红看着宝珠睡下,心里油然闪出这样一长篇子话。取过大灯到外面去吹熄,打心里心疼奶奶才有了,又不是婆婆不疼她,又不是下人不好管,偏偏的却不能休息。
默默的往二门外面去,见黑暗中出来一个人。吓上一跳,看到不是别人,是她的娘。
红没好气:“不睡,又逛的是什么?”
红对自己的家人,总是怎么也喜欢不上来。她心里那道让幼年卖出家门的印痕,没见到家人时,还时不时的浮出心头舞弄一番,让红痛不可当,再有她的娘天天在面前,红是见天儿强忍着。
红娘噎住,好在不是来到以后头一回噎,佯装不理。
“我看你睡没睡?”
宝珠让红的娘住到二门里面,红不肯,说二门里面没打扫好,要先仅着客人们住,这也是实情,但真的住,也不见得住不下,红的娘就住在二门外面。
闻言,红直接翻眼:“我要是不出这门,你难道望我一夜?”
这是初进城的头一天,红忧伤的想,这一天就热闹的很。又有她的娘面前晃,这心情看雪天都似乌云盖顶。
红的娘想和女儿说几句和气话,但每每不能和气收场,闻言,也想翻眼。气道:“你是翅膀硬了,出息了,就不想认老子娘。”
“我还能出息吗?”红反问她。
红的娘听不出红是在调侃她,道:“我又眼,怎么看不到?你大管事的,都要听你的,你长月钱了吧,难怪往家里寄的钱多,我早寻思你给的钱不对,要么你以前瞒下钱,要么你现在长月钱,”
红斜睨她:“不提钱,还有话说吗?”
往事又上心头,红忿然:“是啊,我出息了!记得我以前说过,我会挣钱,我会挣多多的钱!”
红冷笑:“现在你是不是后悔了呢!”
“这孩子说话!”红的娘一恼,实话说出来:“我不和你说钱,你哪里肯和我说话!”
大门在远处视线中可见,灯笼下面,可以见到万大同走过来。红匆匆道:“明儿再吵,今晚没功夫!”
对着万大同走过去。
红的娘在后面见到,认出是万大同,才没有跟上。但也不走,避到树后面看着,自言自语道:“见到女婿就不要娘,你当我想来看你脸色,这不是你女婿说要多和你说话,多和你说话。不半夜里这里等你,一天没见到你!”
暗夜里,雕梁画栋只有轮廓,在灯笼红晕内正透出喜色。红的娘满足地道:“真是能耐,这样的人家里当管事的,对了,这是我当年把她卖得好,她现在抖上来,不想要娘真没道理!”
就候在这里,准备再和女儿说上几句。
这里好不是,侄子媳妇和来的三爷都劝红爹娘不要回去,留下来吃香喝辣的,红的娘是愿意,但想女儿不愿意,不得已,来和女儿找话说,寻机让她留自己们住下来。
北风吹来,红的娘爱惜的抚着身上的雪衣,那是一件青莲色雪衣中,在红的娘衣服里面是最好的,她在家只种地,当然没有好衣裳。
青莲色在雪地里看上去,像一朵一朵的莲浮腾,红的娘仔细瞅着,多好的衣裳啊。又恨上红,这丫头,就是不想我们跟她一起享福。
那边红和万大同在低语。
“咱们亲事晚些吧?”
万大同奇怪:“又和你娘吵架了?”
红对他呲呲牙:“哪天和她不吵,”再一扬脑袋:“跟她没关系!”压低嗓音:“家里出大事了,你知不知道?”
万大同纠正:“是东府里出大事了!”他笃定地道:“他们的事。”
他的态度让红忍俊不禁:“你可是那府里的人?”
万大同一脸无所谓:“那府里我只认国公一个,这府里却有我妻,你说我是哪府里的。”红飞红面庞,也就不和他玩笑,道:“有你的就是有你的,现在家里有事情,奶奶忙上一天,到晚饭前才休息,明天又去见什么庄大人,万大同,奶奶说过,要好好的给我办事情,我们不着急,等这事情过去,别让奶奶着急,你说好不好?”
万大同心头一热,他能说不好吗?但是也不能轻易答应,涎着脸:“答应可以,你得补偿我点儿什么,”
把个面颊侧过来。
红愣上一愣,掀起旁边落上一捧雪,就涂上来。随即格格笑着跑开。“红,”万大同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