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自在一起消失。但担心还要再捡起来,就只把不自在丢到脚下,亲亲热热的,还真点儿像走亲戚:“她就过来,我先进去坐坐。”
让簇拥进来。
上香茶。
上最好的果子蜜饯和点心。
上…。上最伶俐的人陪着说话,又让最机灵的人去请国公夫人。
“婉秀!”房外出现这一呼声时,国公夫人如少年般麻利的冲进来,一阵风似的,面上兴奋不亚于小别胜新婚。
她雀跃的手足无措,那面上是想拥抱想亲热想……手脚却没地儿处,手在身前身后无处摆放,握起来不合适,负手不合适,一只手前一只手后不合适,一只手高一只手低更不合适。脚下像装滑轮,一滑就到袁夫人面前,像真的走起来,又陷入污泥中难拔出。
她就笑,不自觉的出来泪水:“你,你来看我?”
不是来看自己的,怎么会到自己房里?
袁夫人对她眨了眨眼,国公夫人更喜出了天处,踏过星辰深邃,直到浩渺无穷无尽。袁夫人怕她不能意会,主动过来挽住她的手,这房里的丫头婆子全发出一声热烈的呼声。
呼声中,袁夫人也就笑了,道:“我们单独说话儿。”把国公夫人往里间里带。国公夫人只会道:“好好,都不要来,我们说话儿呢。”
随着进去。
外面的丫头婆子有半天才醒过神,一个一个泪流满面。这代表着什么,这代表着这房里在这府里,真的这就大了。
再不是以前那夫人瑟缩,任意一个下人也敢欺负的时候。
这房中虽有八公子和八奶奶在,但国公夫妻不和,下人们对着国公夫人的人,说话还是随意的。
对着里间淡雅竹青柳黄色帘子,一个丫头悄问:“要送茶么?”
一堆人对着她摆手晃脑袋,怕说话影响里面“谈心”,全是动作。有人回话,也是低低的:“不要打扰,候着吧,要,再送去。”
人家是说话的,不是过来喝茶吃点心的。
里面,是在说话。
国公夫人已面色凝重,袁夫人手中握着几个信笺:“这是我适才在老五房里看到的,京中的消息过来,从当时事发,到现在已有半年,但不关已事,家里未必打听。你看这里,这小印并不是华阳郡王的,但这印章精美,我问过老五媳妇,她知道的几个学友,都不用这印章。”
又打开另一个:“这个里面有一句,谬赞华阳,乃上封之。”
袁夫人面如寒霜:“这应该是华阳郡王的亲笔信,还有这几个,全笔迹相同,里面言论诸多尖刺,这全是华阳郡王的回信!”
国公夫人挺直脊背,从初见袁夫人的欢喜中走出。斩钉截铁,想也不想地道:“哪怕老五是谋反,哪怕老五是内奸!好妹妹,有我一口气在,我决不许这名声盖在这个家头上!”
袁夫人深情上来,这位护的是她的娘家。
国公夫人在她的深情中,也深情上来。
国公夫人哭了:“好些年了,这个家七零子八散,有外甥媳妇回来,才算大家合到一起,遇到事儿你商我议的,才看着和气没两年,这就出事情,我不答应!”
往事,重新在国公夫人面前走过。国公夫人想到自己曾心灰意冷,这才枯木逢春,就又要冰霜万里吗?
她已经年纪有了,她只有现在这一点儿可怜的欢愉,孩子们叫她祖母,姨娘们也算亲切,媳妇们时不时来请安,她不能让这不多的欢愉,在一个内奸的名声下面消失干净。
家里一旦出事,又要人人只顾自己。到底这是边城,不是京里那繁华地方,有个内奸大家感觉不出来,日子平常地过。
边城这里,有个内奸带给邻居亲人的就是死亡重伤财失。
到时候,家人们要侧目,房头们要分心。可怜的老五媳妇要发狂,谁还想得到来恭敬她?来维持这个家里如今和平的局面?
还有国公,“他不在家,出了这事,怎么对得起他,对得起公子们在外面征战?”
泪水胡乱的从她面上下来,又让国公夫人不管不顾的抹到手上袖子帕子上。珠泪断线,衣上了掉落好些,濡湿进去。
一个帕子,水青色,上绣着娇无力的红,递到国公夫人面前。
袁夫人柔声亲切:“有你这句话儿,我就放心了。”国公夫人泪眼婆娑望向她,两个人四目相对,都看到对方心底。
看到那曾后悔终夜的心,看到那片已澄净并不怪罪但还是难以面对的心。
幽幽叹息,从两个人的口中同时发出。
国公夫人带泪笑了。
袁夫人也一笑,呼这口气,像往事全都溜走模样。道:“还有我呢,不是全给你一个人扛着。”
一径说下去,颦起眉头:“宝珠这孩子真是能扛事儿,她让大奶奶发了誓,和老五媳妇说明厉害,也算稳住庄巡抚,她还自责说她没有留住他。以我看,不让家里人知道,是不可能。这不,我就找你来了。先和你商议,再请出家里人来,还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