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她打算怎么办?人来人往的,你不好说是吗?
这份儿差事不好揽的吧?
自己想辙吧。
秦氏见总寻不到单独和宝珠在,无奈之下才肯说。她神神秘秘:“你是国公府的亲戚,你知道吗?当年的国公府嫁女,可是哄动整个山西省。”
“哦,”宝珠窃笑,我知道。
“那一年还没有我,我娘告诉我的。我娘在我挑亲事的时候,骂我,看你挑,挑来挑去以后挑的得袁家一样,让人把女婿咒死你才如意是不是?”
她如愿以偿地让宝珠吓了一跳。
宝珠手抚桌边,才能控制住自己不颤抖身子,嗓音酸涩问道:“谁?是谁咒的?”电光火石般,心头忽然一片寒凉。
不用说了!
宝珠茫然,她已经知道答案,秦氏接下来要说什么,宝珠完全知道。宝珠不想听,她心头乱起来。
秦氏不
秦氏不知趣,也没注意宝珠的神色才是。秦氏还是她故弄玄虚的神色:“说起来这个人还是个女人呢,啧啧,女人这么狠心的,她和袁家还有亲戚……”
宝珠瞪视她,脸冷下来:“你和凌家是什么时候认得的?”
这一句石破天惊,把秦氏打蒙掉。
她怔在椅子上,傻呆呆这才想起来看宝珠表情。见一向客气的袁娘子面如寒霜,她带笑时是可亲可爱的,她现在板着脸,就比屋外冰雪还要冰冷。
没等秦氏明白过来,宝珠鄙夷地道:“你知道你在同谁说话吗?”也不打听打听我的家门,你就跑来胡说八道?
宝珠生气地想,凌姨娘你还真想得出来,弄个人对我胡扯一通以前的旧事,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就想让我后悔难过懊恼和舅母走动是不是?
宝珠此时也的确有后悔难过懊恼感,如果公公的死是舅母诅咒的……但宝珠很快想到这怎么可能?
表凶曾说过,父亲在夏天也是身披厚衣,宝珠问难道不热?表凶半开玩笑地道:“没冷到就不错。”
公公的身体,是在和母亲成亲前就不好,才有把姑母卖给别人,换银子保儿子命的事。
宝珠恨恨的想,我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媳妇,我蒙母亲厚待,我蒙丈夫疼爱,我蒙姑母不曾阻拦表凶和我成亲……这个家里的事,我倒还要你来交待!
但这一招,真的蛮狠,把宝珠的心搅得粉碎。
她没有了好心地,头一个发难的,自然就是眼前的秦氏。
竭尽心思破坏别人好心的人,往往会成为头一个遭遇的人。
秦氏还在发怔,还没有明白过来。
她寻思宝珠的话,在同谁说话?我在同你说话啊。
宝珠见她懵懂,更加冷笑:“让你来的人,就没有告诉过你,我是谁吗!”
秦氏也真的不聪明,呆呆地道:“她只说袁娘子只怕是袁家的亲戚,所以才有公子们上门去看望的事,也是为看个真假,有些话还是说给她的好。”她再陪个笑脸:“所以我特意来告诉你,要知道,有些公子你是不必走动的。”
宝珠心想你笨死算了!
我还是真是假?
这是个无心办坏事的人,或者叫为别人出力,自己不落好。生活中无心办坏事的人很多,但视其情节,有值得原谅和不值得原谅两种说法。
秦氏就属于杀了人自己还不知道那种,宝珠想这事可不能原谅。
秦氏一而再再而三的看不清宝珠为人,宝珠都懒得等她自行明白。宝珠沉下脸:“我丈夫姓袁,我住在这里,你若再糊涂,回去慢慢地想!”
说过就叫:“红花,送客!”语气已是老大不客气。
红花在里面听着语声不对,忙出来打量宝珠面色,见宝珠是难得的不悦,红花自然跟上。对秦氏冷冰冰:“秦娘子,请回去吧!”
红花早就觉得这秦娘子你太不识相,我们奶奶肯和你走动,是她为人心地厚道,不是好忽悠。
又把她带来的东西托起,交到她手上:“我家奶奶不敢收,你拿回去自己吃吧。”
秦氏苍白面容,身不由已的让撵起来,还对着宝珠在看。这一看,秦氏总算明白了。这是袁家小镇,她夫家姓袁……袁家的人不是几年前就听说没了?
国公府嫁女全山西都知道,袁家好几年间家里没有主人,大同城就离那么近,也就都知道。秦氏能猜错,与她见识浅有关,也这个传闻也有关。
有红花盯着,秦氏慌慌张张地往外走。宝珠见她出门,生气地道:“岂有此理!当别人好心是好说话!当别人讲理是好欺负!”
这话太过气愤,嗓音高了,一字不少的飞到秦氏耳朵里。秦氏更往外面走得飞快,她坐车来的,车就停在外面,逃也似上了车,抱着她的东西,脑子里嗡嗡作响。
这是袁家的正根子人?
袁家的人是几时回来的?
她此时再后悔也没有用,后悔收了凌家婆子一点儿东西,凑趣似的说袁家娘子不会是袁家的亲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