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释手,一一抚着他们,反正能听到,也就不着急的催,也不再扮威严,呵呵道:“又急我了,看我明天不给你们买糖吃。”
两兄弟一笑,道:“再说这话只能私下里对祖父说,可不能到处乱传。我们也要看看祖父是不是很认真,才能说出来。”
“你们看我哪里也不能去,能往哪里传?放心吧,我听过只在我肚子里。”老侯也有一样的心思:“你们可不许告诉祖母,更不能让小十知道。他们才会乱传呢。”
想想又加上一句:“特别是小十。”
“哈哈,小十叔叔要是知道九叔和加寿亲自来接他,还不从明天开始,一早就到城头上去宣扬。”龙氏兄弟根据小十刚才的跳脚,做出这个合理的推断。
老国公也一样贬低儿子:“明天他哪里等得急,他会今天晚上不睡挨家挨户的宣告。”
嗓音在这里凝住,真相就要从知道内情的人嘴里出来,老国公心紧成一小团,问的小心翼翼,带着经不起哪怕一丁点儿失望的害怕:“真的来接?”
龙氏兄弟笑嘻嘻:“真的来接!”
老国公长呼一口气,自己都听到心头一块大石滚落坠地,耳边再就是孙子们争先恐后,都想多说的语声。
“去年就出京了。”龙显兆抢先。
“玩好些地方。”龙显贵抢到下一句。
“加寿带着太子呢。”
“还有小六也来了。”
……
太子小王爷的,老国公没有往心里去。他听到袁训要来,心里就如一堆烛花炸开来,再就是一堆喜鹊闹喳喳。还有孩子们的心思也出来时,欢喜思绪更如山洪爆发般在脑海里咆哮。
而他的人,似漂浮在这喜悦山洪中不能自主的人儿,随波飘浮着,却知道前方是好的,要么就是更好的。
数年前袁训屡屡要接他,他犹豫为儿子脸面,怕自己给袁训添负担不肯成行。但在去年猜中以后,又迟迟没有人解答,心思早就变过来。
现在想到的只是可以和妹妹相聚,可以见到南安老侯……至于太子到来给家中多少荣耀,老国公却是没有想过。
这个时候不可以没有眼泪,泪水又流下两边眼角。龙氏兄弟给他拭了又拭,也还是个不时出来。
小龙氏兄弟可以体谅到祖父的心情,跟他们进京后的心情,中举后的心情想来相差无几。
两兄弟在床前踏板坐下,又一人一句表白了自己历年所想。
“九叔真好,”
“就是好。”
“加寿他们也很好。”
“都好……”
直到外面有人回话:“张医生来了。”正骨张医生是晚饭的时候,老国公是想忍一忍疼,但他晚饭吃不下去,老国公夫人让请来。
这位医生和小贺医生一样有怪癖,不轻易丢下病人。看好一家再看一家,就到这会儿。
龙氏兄弟侍候着,正骨张望闻问切过,给国公扎针止痛。对于下午不一样的痛苦,老国公抱着一丝可能:“张先生,你看我能不能好?”
正骨张不敢怕回答,他不怕国公府怪他乱说话,只怕老国公希冀太多,反而不能静养。再说病人的事情,有时候好起来医生不能完全解释,不在医术范围之内。作为常年接触病人的医生,正骨张有这见识。
他心平气和:“您慢慢养着,慢慢的好吧。”这话等于没说,出自于他这名医之口,让老国公心头一凉,也就没有把下午强坐起来的话告诉他。
这也因为他心里盼着好起来,想给袁训一个惊喜。
送走张医生,老国公还有一件紧急的事情要问:“你们小夫妻圆房没有?”
“没有。”两兄弟据实回答。
老国公皱眉:“那你们这一路上怎么走的?四匹马还是两匹马?”
两兄弟涨红脸:“祖父放心,虽是两匹马,也守着大礼。在京里时,岳父母说回家圆房,由长辈们操持。我们怎么敢乱来?先不说亲戚们知道要笑话,就是九叔知道,也没法子见他不是。”
他们口口声声把袁训看得很重,老国公扎过针后疼痛减轻,笑的更加欢畅。
外甥袁训在他的心里,一直是他最心爱的那个。别人对袁训的少少一点儿推崇,都是老国公的骄傲。更何况袁训养寡嫂教幼侄,如今高中,全大同都快到老国公面前称赞呢?
这个晚上,老国公一夜没睡,身上疼再加他对袁训的思念,让他度过一个沉思于美好中的不眠之夜。
……
小龙氏兄弟在家里住了几天,去年成亲算小的他们,今年也不圆房。也有等袁训到来,到时候主持的长辈中会多那荣耀九叔一个的原因。看看小阮氏和董氏在家里熟悉不少,两兄弟径直去了军中。
龙六龙七回家来看看,没有原因地让老国公骂上一顿。怪儿子隐瞒的老国公是出了气,龙六龙七就冤枉的一直想不到原因。
小十依然很生气,但小龙氏兄弟一走,他没有出气的人,闷闷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