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稳,”老王妃打断他:“可见他内心沉稳不比你差,是不是这一句?”说的她自己先笑了:“哪有个你磨刀上来的,我不给你一巴掌的!”
又冷笑:“不过张家是文人话细碎,到时候又有什么你不豁达大度的话出来,真真好意思!”
她横起眉头,像这场景就在眼前。
老王也眯起眼:“那就再给他一巴掌,保他老实闭嘴。”
“就是这个话,话让人说得太多,眼睛就长到头顶上!”老王妃愤愤着,想到另一件事情。
“皇上这是许异邦使臣的话太多了吧?荀川今天来对我说,这大过年的阮英明不歇着,陪着说话,他们要的还挺多?”梁山王府的战功,就是杀敌来的,也让别人杀。引动前仇和新恨,老王妃有了恼怒。
老王杀气跟着出来几分:“他们在赎人上出的钱着实大方,这是他们的忠心所在。但在年年纳贡上面,这几个人都身在这里,还咬着牙不肯答应,还是眼里没有大倌儿。”
“这怪陈留郡王,抢功太多。”老王妃撇嘴。
忽的,又想了起来:“明儿请陈留郡王府,你可事先对侯爷说说,脾气你是一定要发的,不然在军中愈发的要跟大倌儿过不去。但陈留郡王府那个二公子,当客人可不许发脾气。”
“什么请陈留郡王?我是请小袁,把他们夹带里面。”老王爷哼哼两声,说到这一家,他的脸黑的似锅底中的锅底。
老王妃拿他没有办法,睡下来道:“这么哄自己你喜欢吗?分明就是为了大倌儿,这二公子又在京里,是个亲戚,不让他来吃年酒说不过去,让他来吃年酒,依我看,你明天不会好性子。”
“有小袁在呢,爱和稀泥的家伙,大倌儿这样说他就没有错。董大学士在外面动刀子了,他先在自己家里和一把。”老王说到最后忍俊不禁。
老王妃也重有笑容:“要我说,大倌儿这亲家定的没有错,比你们父子俩主意好,咦,明天让他帮我出个招儿,我看着使臣百般不顺眼,再不臣服媳妇拎刀要去打他们了,真是的,打败了还跟斗鸡似的,这是要气死我……”
“行了,睡吧。”梁山老王最后一个睡下来,为老妻掖掖被角,对她道:“明儿,我教训那第二的,你可别跟着来火。”
“知道了,刚才还说侯爷和稀泥,你这不也和上了?”
“哈哈,”怕吵醒孙子,老王爷压低嗓音笑了一声。
……
驿站里是熄灯的时候,这指在这里当值的人,把各处不用的灯火熄灭,使臣的房里灯火通明,他们视而不见。
几天的谈判下来,阮英明一开始就没表示过他会客气,谈判中言词犀利,偏偏马浦全翻译出来,使臣们气的够呛的时候,另外安排几位官员“好言好语”,把使臣们噎得够呛。
也让接待官员们瞧不起的够呛。
这上来就动刀子,动刀子不行的时候,就只会说话无耻。无耻也不如人的时候,只有一招气自己。
打更的卖力敲一记梆子:“三更了,”从窗下走过,房中正使窝儿贴还没有气完。
对他的副使暴躁不安:“汉人全不可靠!姓林的去了哪里,那个林!允!文!”
副使抬手:“将军太高声,咱们打听过,林允文还是钦犯,不能提他。”
“花了一批珠宝在他身上,指望他把汉人全毒死,他没有!进京前给他有信,指望他在京里当内应,他也没有!”窝儿贴继续大骂。
房中一角摆着棺材,这是说话难听的阮正使让人送来,这是汉人的安葬礼节,窝儿贴没有拒绝。
阿赤在里面,高南国的诸多奸细全在里面。
面容抽搐着,窝儿贴咬牙切齿:“不能在京里大乱一场,咱们白来了吗?”
副使劝他:“咱们来的路上,见到的汉人比草原上的星星还要多,不是一下子就能毒死。”端一只手捧下巴,他也有疑惑和不满:“不过咱们进京这些日子,姓林的不出来像是不对?”
叹道:“他有一把子好神算,比咱们的巫医还要准,如果有他在,谈判上面也能占住上风…。”
“把他给我找出来!”窝儿贴额角的青筋都跟着话跳动:“用尽一切的法子找他,对他说,他再不出来,我就把他的底细全对阮正使说,也不让他回我们的国家,让他跟田鼠一样,在荒野里过打洞的日子!”
他的说话声不敢高,但狂暴的身影在窗户上晃来动去,把内心的挣扎全写了出来。
隔着风雪,上夜的人会心一笑,这位气不顺儿呢。
……
屋顶,雪花飘落,很快把人掩盖住。冷捕头还能眼珠子乌溜的盯着魏家一动不动,跟他同出来的两个捕快快受不了。
小声地叫他:“大人,您看咱们这从腊月里喝雪到今天,大年夜也在这过的,是不是,里面没动静?”
“那你走吧,我自己在这里。”冷捕头没好气。
捕快老实的闭嘴。
……
魏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