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私家侦探给她的资料,翻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将资料撕的四分五裂,哭的歇斯底里。
她是名门闺秀,一举一动都优雅高贵,进退得宜。
从小到大,她从没哭的那么狼狈过。
她是真的喜欢梁冰。
她和梁冰相识两年多,她们之间,有太多的甜蜜和深情。
他们一起月下漫步,一起湖中泛舟,一起马场驰骋,彼此依偎,相互扶持。
她妈妈经常说,她这样的女孩儿,其实不太容易找伴侣。
她家家世太好,比她家世好又适龄的男人没多少。
比她家世差的,她家里人又不知道对方爱的是她的人,还是贪图她的家世。
梁冰无疑是合适的。
梁家家世比不上元家,但也不遑多让。
最重要的是,梁家的家庭氛围极好,父慈子孝,夫妻恩爱,兄友弟恭。
梁家,不需要梁冰出卖婚姻,为梁家谋取利益。
而梁冰本人,又极为优秀,有手腕有心计有城府,也有气度有尊严有傲骨,赫然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所以,元乐一直以为梁冰对她是真爱,也一直为自己的幸运而庆幸。
庆幸她运气那么好,可以遇到这么好的男人。
对梁冰,她倾心相爱,毫无保留。
为了梁冰,她学会了搭配连衣裙高跟鞋,学会了洗手作羹汤,学会了陪着他和他那些朋友打牌钓鱼唱k喝酒。
她紧跟他的步伐,愿意做到一切可以令他幸福加分的事情,却不觉得辛苦,
对元乐来说,为爱付出,是幸福而甜蜜的事情。
她从不会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或者心有不甘。
情到浓处时,她以为,她可以为梁冰做任何事,甚至为梁冰去死。
可是,事到临头时,她才发现,那“任何事”中,不包括成为梁冰初恋女友的替身。
哦。
不。
不能说是初恋女友。
梁冰甚至没追上。
白柔,不过是梁冰心目中,一抹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就把她自以为的她和梁冰之间坚不可摧的爱情,摧残的七零八落。
是的,她可以为梁冰做任何事。
却不能允许,自己堂堂元家大小姐,居然活成了一个替身!
她气愤、恼怒、悲哀,原来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可她却不想报复。
梁冰是不好。
但梁家人很好。
梁爸爸和梁妈妈把她当成女儿疼爱,梁大哥也拿她当亲妹妹,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意儿,从忘不了她那一份。
怒极的时候,她没了理智,一瓶子砸在梁冰脑袋上。
可现在,她后悔了。
为了一个渣男,如果让梁爸爸梁妈妈失去儿子,让她的亲生父母失去女儿,太不值了。
她妈妈怕她嫁不好,经常对她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
爱情里揉不下一粒沙子,婚姻千万不能凑合,但凡她觉得有一点不合适,恋爱时就分手,结婚后就离婚。
爸妈和大哥,永远是她最坚实的后盾,哪怕最后找不到合适的男人,元家能养她一辈子。
她的宽厚和仁和,是从小在宽厚儒雅之风浓郁的元家,潜移默化培养出来的。
她恨。
恨到了极点。
可是短暂的爆发之后,她又变回了以前的元乐。
不能让伤痛和仇恨,把自己变成斤斤计较小肚鸡肠歇斯底里面目可憎的人。
以前所托非人,现在发现了对方的真实面目。
分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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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一切还来得及。
梁冰看着元乐平静的眉眼,心脏上像是猛的捅进了一把刀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捅的干净利落,该有的痛苦,却一点都没减少。
他看着元乐,脸色惨白,唇瓣微微哆嗦:“我不同意分手。”
元乐勾勾唇角,淡淡说:“我不是和你商量,我只是在通知你!”
“乐乐,你听我解释!”梁冰的脸色,从未有过的难看。
他试图从轮椅上站起来,却眼前发黑,脑袋一阵剧烈的眩晕,又重重跌了回去。
推着他轮椅的护士,“哎呦”一声,连忙说:“先生,医生说,你有中度脑震荡,要卧床休息。”
梁冰是个极绅士极有风度又极周全的男人,平时酒店的服务生给他开下门,他都忘不了颔首对对方说声谢谢。
可此刻,梁冰的绅士风度和周全,全都见了鬼,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元乐一人。
护士的话,根本没进他的耳朵,他艰难的转动轮椅,冲过去,抓住元乐的手腕,“乐乐,你听我和你解释。”
“不用解释了,”元乐甩开他的手,淡淡说:“没什么好解释的,我们原本就是男女朋友,合适就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