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谢清翌和清芽的狠心霸道而痛心。
他向来信奉得饶人处且饶人,最看不得谢清翌杀伐果断的性子。
谢清翌就是这样,手起刀落,从不饶人。
“三哥,你别再说了,我身体不舒服,请你离开……”清芽正说着,忽然一阵剧烈的头晕目眩,身子摇晃了下,一股湿热从鼻腔内流了出来。
她无意识的摸了一把,满手是血。
“芽芽!”
“芽芽!”
两声惊叫,谢清翌和夙珏同时变得脸色。
谢清翌一把将她抱起,抱到卫生间,用毛巾堵住她的鼻子。
一点用处都没有。
鲜血很快浸透了毛巾,顺着毛巾一角,滴滴答答滴落在地上,触目惊心。
谢清翌心脏急跳,脸都白了,用力压住她的鼻翼两侧,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缓声哄她,“芽芽,你放松,别着急,别生气,放松……深呼吸……放松……”
夙珏看着被鲜血湿了半边的毛巾,脑袋嗡嗡作响。
如果清芽有个什么意外,他怎么再去见清芽的父母?
即使清芽的父母能原谅他,他又怎么原谅自己?
清芽起初还挣扎着下地,想到水管前用冷水洗一洗,渐渐的,精神越来越萎靡,最后眼睛缓缓合上,晕了过去。
两个同样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在同一时间,几乎被吓的魂飞魄散。
再没片刻迟疑,谢清翌抱着清芽飞奔出去,夙珏开车,两人将清芽送往医院。
一系列检查后,乔浩洋安慰二人,“高烧引起鼻腔内血管破裂,我已经对症处理,没有大碍,她先天不足,这是娘胎里带来的,没什么好法子,只能平时多注意,保持心态平和,情绪不要大喜大悲,大起大落,最忌激动暴怒……”
说到这里,乔浩洋笑了下,“这点我倒是不担心,芽芽性子柔软,不是易激动暴怒的脾气,平时再多注意点就行了。”
夙珏汗颜,没好意思说,他刚刚气的清芽,连以后永远都不想见到他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他站在清芽的病房门外,有种劫后余生感觉。
乔浩洋有事急匆匆走了,谢清翌看了夙珏一眼,打开清芽的病房门进去,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夙珏盯着紧闭的门板,心里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难道真要为了柯宁琬姐妹,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妹妹反目成仇吗?
他知道现在谢清翌和清芽肯定不想见他,他也不想见他们。
他现在义愤难平,郁气难消,他们三人一见面,他怕他再忍不住说出什么指责的话,和他们争吵起来,加重清芽的病情。
在清芽的病房外站了一会儿,听里面没什么动静,他转身走了。
还没走到楼下,手机响了,柯宁琬打来的。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刚刚接通,柯宁琬的大哭声就从听筒中传来,“珏,你快来,我求求你,你快来!我妈妈死了!我妈妈死了!怎么办?”
夙珏脑袋一懵,“你说什么?”
柯宁琬哭到哽咽,“珏,你快来……你快来啊,我妈死了……死了……我好害怕,你快来啊……快来啊……”
夙珏皱眉,“你在哪里?”
柯宁琬大哭着说:“我、我在家里。”
夙珏立刻冲出医院,开车赶往柯家别墅。
今天阴天,走进别墅,客厅里阴气沉沉,没有一点人气。
二楼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哭声,他循着哭声找过去,柯宁琬正趴在柯母的尸体上,又哭又晃,“妈,我求求你……求求你……你别留下我自己,妹妹已经走了,你不能再离开我了,我求求你,你睁眼看看我,睁眼看看我……我好害怕啊妈妈……妈妈……”
“怎么回事?”夙珏扶起她的身子,将手指在柯母鼻子下试了试。
一点呼吸都没有,确实已经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