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骂他、封杀他,不就是想看他现在这样吗?如今如你所愿,你又何必猫哭耗子假慈悲!”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关晚荷不住的摇头。
不是这样的!
她恼过、气过、恨过,但从没想过,让沈剑秋在这个世上消失。
她握着沈剑秋的手,伏在病床边,失声痛哭。
“我不明白,为什么……”于悠悠痛苦的攥紧拳头,拧眉问她:“晚荷,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喜欢他,却不肯相信他?只是流言蜚语而已,就那么轻易击败了你们,你另寻新欢,他放逐自己,如今看他躺在你眼前,奄奄一息,你就满意了是吗?”
“不!不止是流言蜚语!”关晚荷抬起泪眼看于悠悠,“是他母亲亲口说的!他不爱我,他爱的只是我的身份!因为我能给他名誉、给他地位、给他一直以来求而不得的东西!悠悠,你懂不懂?我不想被自己喜欢的人利用!我不想自己的爱情,被功名利禄那些肮脏的东西玷污,他爱的不是我,是我关永哲女儿的这个身份,你明白吗?”
“你真傻,”于悠悠痛苦而又怜悯的看着他,“是他母亲说的又怎样?就一定可信吗?你为什么不想一下,寻常人家,当母亲的庇护自己的儿子还来不及,为什么我舅妈反倒要到你面前,败坏我表哥?”
“我……”关晚荷一下愣住。
对啊!
于悠悠说的对。
按照常理来说,当母亲的庇护自己的儿子还来不及,沈剑秋的母亲,为什么跑到她面前,戳穿沈剑秋的阴谋?
她怔怔看着于悠悠,呆呆问:“为什么?”
“因为,她恨我表哥,”于悠悠的目光,悲伤又怜悯的落在沈剑秋身上,“从小到大,她从没善待过我表哥一天,她不喜欢他,她只喜欢她的小儿子,她之所以去你面前,挑拨我表哥和你之间的感情,是因为她的小儿子也喜欢你……”
于悠悠摇摇头,无奈又讥嘲的笑,“就这么简单,而你,竟然相信了!”
关晚荷傻了,怔怔问:“她小儿子是谁?”
“薛函宁,”于悠悠讥讽的笑,“你的新任男友!”
“薛函宁……”关晚荷瘫坐在地上,失神喃喃:“竟然是薛函宁!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薛函宁!”
和沈剑秋分手后,因为和沈剑秋赌气,她答应了薛函宁的追求。
薛函宁是二十四孝男友,虽然人不怎么优秀,胜在没脾气,不管她怎么无理取闹,怎么发脾气,薛函宁都能忍。
就
因为这样,她多次想和薛函宁分手,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如果沈剑秋不出事,她和薛函宁可能还会像现在这样,既不结婚,也不分手,无休无止的纠缠下去。
可当她在电话中,听到于悠悠说,沈剑秋快死了,她的整个世界都崩溃了。
快失去的时候,她才知道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她爱沈剑秋,只要他能活下去,不管沈剑秋爱的是她,还是她的身份地位,她都不在乎。
她只希望他能活下去,他们可以回到从前,过无忧无虑,开心快乐的日子……
她趴在沈剑秋床边,死死抓着沈剑秋的手,悲伤而又绝望。
为什么?
为什么以前她要计较那么多?
两个人可以快快乐乐的在一起,不就很好了吗?
她为什么非要追究,沈剑秋到底爱的是她,还是爱的她的身份地位?
她与沈剑秋,相识在她任教的大学校园里。
那天,下着蒙蒙细雨,沈剑秋穿着一身白衣,坐在体育场的高台上,拿着纸笔,勾勾画画。
她从旁边经过,被他的姿态吸引,一下着了迷。
很少见到有男生把一身简单的白衬衣穿的那么好看,蒙蒙细雨中,他像优雅矜贵的王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细长的铅笔,微微垂着头,在白纸上专心致志的勾勒着什么。
有人说,认真的男人最好看,他心无旁骛的坐着,无视飘洒在他头上身上的细雨,专心致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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