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卜,只是一场意外。
多年之后,他的父亲听闻他尚在人世的消息,父子重逢,欣喜若狂。
可从资料上看,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明阳的父亲孟桥,很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
温雨瓷烦躁的闭上眼睛,倚在沙发的椅背上,脑袋里一团乱麻。
这时候,好希望顾少修能陪在她身边,陪她说说话,给她出出主意。
好想他。
真的好想他。
明阳昏昏沉沉睡了一夜,第二天,精神好了一些。
温雨瓷陪他说了会儿话,一上午很快过去,吃过午饭,趁明阳午休的时间,她回家拿些换洗衣服。
回到温家别墅,洗澡换了衣服,陪了温雄一会儿,她开车往回走,顺便在路上买了些东西。
她拎着东西走到门边,推门往里走,一条腿刚迈进去,随着一声怒吼,一个东西猛的擦着她的额头飞过去,砸在她身后的墙上。
“滚!我不是说了吗?让你滚!我这辈子……”明阳吼道一半,看到走进来的人是温雨瓷,一下愣住。
暴怒之下,他随手抓过身边的水杯扔了过去,水杯的杯沿贴着温雨瓷额头飞过,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瓷……瓷瓷……”明阳因暴怒而通红的脸色,一下变得雪白。
温雨瓷看着明阳,脑海中来来回回都是他血红着眼睛,额筋蹦起,睚眦欲裂的模样。
那不是她认识的明阳。
她心里一阵发慌,扔了东西,转身就走。
“瓷瓷!”明阳挣扎着下床,踉踉跄跄追过去。
温雨瓷走的很快,明阳费了好大力气才追上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瓷瓷,你别生气,我不知道是你,我……”
温雨瓷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她不是生气。
她没有生气。
她只是很伤心。
她想象中的明阳,不是这样的。
他眼中的痛苦、仇恨、暴怒,那样那样的明显,像一把尖刀,狠狠狠狠的刺入她的心脏。
她心目中的明阳,不是这样。
她的明阳,应该忠厚、温暖、明亮。
可刚刚她看到的,分明是一个被仇恨染红了眼睛,浑身染血的魔。
她说不出的伤心,说不出的难过。
如果清醒让他这样痛苦,那还不如像以前那样。
虽然糊涂懵懂,至少简单快乐。
“瓷瓷……瓷瓷……”明阳叫了她几声,见她不应,纤细的身体微微哆嗦着,以为她在伤心生气,双腿一软,竟在她身后跪了下去,“瓷瓷,我给你道歉,我发誓,我不是对你,我……”
温雨瓷意识到什么,骤然回头,看到他跪在自己脚下,猛的回身,跪坐在他对面,用力抱住他,“明阳,你这是干什么?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对我,我只是很伤心、很伤心……”
“瓷瓷……瓷瓷……”明阳痛苦的紧紧拥抱她,闭着眼睛,喃喃叫她的名字。
“明阳……”温雨瓷将他从地上扶起,搀扶着他,“我们回屋再说。”
这样一折腾,明阳的身体看起来更加虚弱,温雨瓷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他搀扶到床上,扶他倚在床头,给他倒了杯温水,“我是太冲动了,可你怎么也那么傻……”
明阳低下头,喝了几口水,闭上眼睛,“看你转身走了,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了。”
“我又没惹你,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扔我,我生什么气?我就是看你刚刚那副样子,觉得特别伤心。”特别伤心,特别心疼,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她……不想要那样的明阳。
“瓷瓷……”明阳似乎失去了其他的语言能力,翻来覆去,只是叫着她的名字。
温雨瓷在他床边坐下,握住他的手,“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发那么大的脾气?”
明阳沉默了一会儿,才艰难的说:“孟桥……孟桥刚刚来过了。”
温雨瓷怔了下。
他竟然直接称呼他自己父亲的名字,他叫那个男人孟桥,而不是爸爸。
明阳转眼看她,目光凄苦,“瓷瓷,你知道他来找我干什么吗?”
看着他气苦到像是随时都要落泪的神情,温雨瓷的心脏一点点紧缩,“他说什么?”
“他让我,给孟真做肝移植!”明阳气的浑身发抖,“他闯进来,什么都没说,拿了一纸协议,让我签字,给孟真做肝脏移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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