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给徐承志捏着双肩,不时说几句无伤大雅的笑话,逗的徐承志开怀大笑。
在以往温雨瓷对徐延杰的印象里,徐延杰是个性情暴躁,心狠手辣的人,不然他也没办法狠下心,冲自己的亲生父亲痛下毒手。
可此刻,他就像个依赖父亲的大男生,坐在父亲身边,谈笑风生。
温雨瓷觉得这个世界太玄幻,她在路上想了无数个和徐承志三人见面的情形,唯独没想到的就是这个。
与她觉得十分怪异相比,顾少修的表现很淡定,仿佛尹美慧和徐延杰生来就是这样的,从没改变过。
聊了一会儿,饭菜上桌了,佣人来请众人过去吃饭。
徐承志笑着站起身,忽然猛烈咳嗽起来,掏出手绢捂住嘴。
徐延杰连忙连连给徐承志拍背,徐承志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可那剧烈的咳嗽声怎么也停不下来,仿佛他要将肺从嘴巴里咳出去。
温雨瓷见他一直用手绢紧紧的堵着嘴巴,忽然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以往看电视剧,当一个人这样剧烈咳嗽,又用手绢用力堵住嘴巴时,最后手绢从嘴巴上拿开,要么手绢上是血,要么嘴角是血,要么干脆吐出一口血,从无例外。
温雨瓷有些担心,抓住身边顾少修的手,歪头看他。
顾少修微微蹙着眉,眼睛一直盯着徐承志,甚至没发现她看他。
温雨瓷暗暗叹息。
人们常说,父子连心,不管顾少修对徐承志有多少不满,多少怨恨,终究抵不过心里对亲生父亲本|能的关切和担心。
徐承志咳的嗓子都哑了,终于停下来,喘|息了一会儿,将手绢嘴巴上拿开。
虽然他一下将手绢蜷起,攥在手心里,但因为温雨瓷一直盯着,就为了看他手绢上有没有血,所以温雨瓷还是看到了淡青色手绢上刺目的血迹。
她立刻皱起眉,听到身边的顾少修问:“父亲,您伤还没好,怎么出院了?”
徐承志摆摆手,“出院时,伤已经好了,身体恢复的也很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总是咳嗽,医生说有些感冒,已经开了药,再吃几天就没事了。”
顾少修皱眉不语。
徐承志笑着说:“没事没事,大家过去吃饭,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徐承志坐下,佣人已经将众人面前的酒杯斟满,徐承志笑着举起举杯,感慨道:“鬼门关前转一遭,什么都看淡了,也什么都想通了,什么荣华富贵,功名利禄,都没有一家人开开心心过日子重要
,没想到,我徐承志还能有今天,能合家团圆,欢聚一堂,来,少修、延杰,喝了这杯酒,你们兄弟俩以后要相互扶持,爸爸日后就算离开人世,也能含笑九泉了。”
说完之后,他一饮而尽,众人纷纷喝了。
佣人又给众人斟上酒,徐延杰端起酒杯,站起身,冲顾少修说:“大哥,延杰敬你一杯,以前延杰年纪小,有对大哥不敬的地方,还请大哥多多包涵,以后延杰一定对大哥言听计从,延杰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大哥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该怎么教训怎么教训,延杰一定听从大哥教导!”
他双手捧着酒杯看着顾少修,顾少修却没碰面前的酒杯,只是目光清淡的看着他。
徐延杰脸上热情洋溢的笑容渐渐僵住,阴鸷的神色从眼中一闪而过。
徐承志咳了声,冲顾少修笑着说:“少修,看在你弟弟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你就喝了这杯酒,你和谢云璟、夙辰感情虽然好,但到底不是亲生兄弟,老话说得好,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你和延杰血管里流着一样的血,哪天父亲去了,你和延杰就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别总把你弟弟的好意,拒之门外。”
顾少修看了他一眼,淡淡说:“我看未必。”
徐延杰已经将酒杯放回桌上,脸色难看的厉害。
徐承志说:“少修,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出来,今天我们一家人开诚布公谈一谈,谈开了,以后你要拿你尹姨和延杰当自家人,万一以后爸爸哪天不在了,你要替爸爸好好照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