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生出许多沧海桑田的感觉。
恍然记得,他们曾经那么近的在一起过。
同住一个屋檐下,吃住在一起,一起欢笑,一起流泪。
如今,他们已经各自有各自的世界,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明明近在眼前,却仿佛远在天边,不可触摸。
“想什么呢?”熟悉的声音响起,顾少修自她身后环住她的腰身。
一个星期前,温洛寒正式认温雄为义父,邀请景城十几位名门权贵见证,敬酒敬茶,跪地行礼,成了温雄的义子。
那天,温洛寒跪在温雄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发誓,自此之后,孝敬义父、照顾义妹,此生此世,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温洛寒成了她名正言顺的兄长,那顾少修这妹婿,出席温洛寒的婚礼,也成了理所应当的事。
温雨瓷回头看了顾少修一眼,轻笑,“想起一句歌词,沧海变桑田,事事成云烟。”
“别想太多,”顾少修揉揉她的脑袋,“无论怎么变,至少我们两个,永远不会变。”
“嗯,”温雨瓷抓住他的手,展颜一笑,“我们两个,永远不会变。”
温雨瓷和顾少修聊了几句,被路放尧几个叫了过去。
看着眼前越发漂亮的温雨瓷,路放尧几人百感交集。
时光如流水,带走的岂止是岁月,还有生命中许多许多最珍贵的东西。
如果有如果,如果有轮回,相信温洛寒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可惜这世上永远不会有如果,只能期待有轮回。
路放尧端着红酒,问温雨瓷:“瓷瓷,今天什么感觉?”
温雨瓷笑笑,“放尧哥希望我有什么感觉?”
路放尧耸耸肩膀,“我觉得你应该是感觉解脱了吧?他有了家,有了老婆,以后再也不会纠缠你。”
温洛寒是路放尧最好的兄弟,看到自己兄弟娶了个不爱的女人,大婚之日,脸上冷若冰霜,一点笑意都没有,心里未免不是滋味,话里便带了点刺。
温雨瓷失笑,“放尧哥,你是站在什么立场和我说这话呢?难道你觉得你和温洛寒之间的感情可以胜过我?还是你觉得,这世上还有人比我更希望他能得到幸福?”
温雨瓷这话说的有些拗口,但路放尧想了想,还是听懂了,耸耸肩膀,“对不起了瓷瓷,今天心情有点差。”
温雨瓷笑笑,“明白……”
她朝宴会大厅看过去,轻声说:“怕是今天只有新娘一个人,心情还算不错。”
乐楚青,一直站在温洛寒身边,嫣然微笑,清婉动人。
一个人的眼睛骗不了人,她的眼中一直盈着喜悦满足的笑意,一种得偿宿愿的欣喜。
但愿,这份欣喜,不会被岁月消磨。
但愿,有天温洛寒能真真正正爱上她。
宗俊熙碰了路放尧的胳膊一下,怪他没事找事。
路放尧一摊手,做了个自掌耳光的动作,温雨瓷回眸冲他们一笑,“没事,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妹,我还会和你们计较这么多吗?”
“我就知道瓷瓷是最好的,哪像某些人似得小肚鸡肠!”路放尧赶紧给温雨瓷上刷子,顺便埋汰了一下宗俊熙。
宗俊熙冲他挥拳头,他一指远处,“那是不是李哥吗?哎哟,好久不见,幸会幸会!”
他抬脚走了,宗俊熙白了他背影一眼,冲温雨瓷说:“瓷瓷,别理他,他就那样,恨不得全世界的好东西到最后都是他们家的,这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哪能尽如他的心意了?”
温雨瓷微笑,“嗯,我懂。”
宗俊熙还要说些什么,楚冠爵端着酒杯从温雨瓷身后走过来,“瓷瓷。”
“嗯?”温雨瓷回头看他。
“走,跟哥哥到里面聊几句。”楚冠爵环住温雨瓷的肩膀,往里面贵宾间带她。
“有话就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温雨瓷嫌弃的挥掉他的胳膊。
“怎么?”楚冠爵鄙视的看她,“有了老公,哥哥连肩膀都碰不得了?”
温雨瓷白他一眼哼笑,“没老公的时候,我的肩膀也不是你能随便碰的!”
楚冠爵:“……温雨瓷!我上辈子一定欠你很多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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