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沉沉睡了一整夜。
睁眼就看到顾少修正斜倚着床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见她醒了,弯在唇角的笑意更明显了些,“醒了?”
“嗯,”她动了动身子,发现已经可以坐起来,她侧了个身,偎进顾少修怀里,“我睡了好久。”
顾少修轻轻抚她身子,“你累了,需要多休息。”
温雨瓷嗯了声,额头在他怀里蹭了蹭。
以前很平常的事,今天做来竟是感恩的心情。
比起关在铁门铁窗的狭小号房里,在宽敞明亮的房间里睡到自然醒,忽然变得像命运的一种恩赐。
顾少修怜爱的抚摸她的后脑,嗓音格外轻柔,像是怕吓到她似的,“饿了吧?想吃什么?我让人送来。”
温雨瓷昨晚没吃东西,听他提到吃字,觉得胃里立刻发出饥饿的信号,向她提出抗议,“我想喝八宝粥,想吃水煮鱼,还想吃鸡煲。”
她说出三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顾少修一点异议都没有,立刻打电话派人去买。
温雨瓷下地去洗漱,洗的清清爽爽回来,精神也好多了,不再蔫的像只生病的猫儿。
顾少修脸上的笑容更愉悦了些。
他的手下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将吃的东西送来,除了温雨瓷要的那三样,还有几样其他的,外带一大兜司徒灵兰店里的甜点,顾少修特别吩咐他们买来的。
看到吃的,温雨瓷脸上顿时有了笑容,竖起病床上的饭桌,很不讲究的盘腿坐在床上,吃的津津有味。
等吃到肚里饱饱的,顾少修将碗筷收了,她又将甜品摊在床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嚼着解闷,脸上的笑容灿烂了许多, “我觉得肚子填饱之后,我就像重生了一样,一下活过来了。”
“我也发现了,”见她心情好了,不再那副病恹恹的样,顾少修的神情也轻松许多,“我还发现,养你太简单了,拿你当猪养,管吃管睡,吃饱睡足,就能笑的这么好看。”
“这很难好吗?”温雨瓷圈住顾少修的脖子撒娇,“如果不是你聪明,想出这么好的法子,我现在说不定还被关在号房里饿肚子呢,不能洗澡、不能睡大床、冷了没有被子盖,不能想吃什么吃什么,说不定想喝水都找不到人,要渴着……”
温雨瓷越想越可怕,有些担心的问:“我不会再回去了吧?我什么都没做过,再把我关回去,我真的很冤啊!”
“不会……”顾少修话还没说完,有人敲门。
顾少修微蹙了下眉,温雨瓷将他推进隔间去,
“你还是躲一下,被人看到不好。”
虽然门外站着的警察不是傻瓜,应该早就觉察到什么,但该做样子的时候还是做做样子的好,总要给人家留点脸面,直接啪啪打人家的脸不好。
温雨瓷将顾少修推进隔间,将隔间的门关好,才说:“请进。”
进来的人,居然是贺星辰。
“姐夫?”温雨瓷有些意外。
她总觉得以贺星辰的位置和为人,在她这件事上会避嫌,不会过多的参与。
贺星辰将手中的水果放在床角下,“怎么每次见我都是这么惊讶的神色?”
温雨瓷坦白说:“我还以为姐夫会避嫌。”
贺星辰失笑,“现在你已经没嫌疑了,我也不用避了,怎么样,你身体好些了没?”
“我已经没嫌疑了?”温雨瓷更加惊讶,“姐夫,你什么意思?”
“那个绑匪翻供了,”贺星辰解释说:“说雇佣他的人不是你,是一个男人,他从没见过你,是那个男人告诉他,如果万一他被抓到,就让他供出温雨瓷这个名字,只要你被抓入狱,那人会付给他比绑架多两倍的价钱。”
温雨瓷忍不住问:“他绑架柳丝丝,收了多少佣金?”
“一百万,”贺星辰说:“那张有你指纹的存款单只是他被抓后,陷害你的证据,那张存款单上只有二十万,是他实际佣金的五分之一。”
“所以,这是一个局……”温雨瓷看着贺星辰,梳理着其中的头绪,“有人买通了这个绑匪,先付给他一百万绑架柳丝丝的佣金,又给他二十万的存款单,但这存款单上的钱实际上并不是给他,而是让他用来陷害我的证据,一旦他被警方抓获,供出我的名字,我被抓定罪,他就可以再拿到两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