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早饭,众人都离开别墅,该干嘛干嘛去了。
温华筝昨天玩儿累了,今天没起。
温雨瓷倒了杯红酒,拿着她的设计图,坐在客厅吧台的高脚椅上,等温华筝起床之后一起吃早餐。
这依旧是一套私人定制,是一个父亲给女儿定制的十八岁的生日礼物,分别是手链、项链、耳坠和公主冠,手链、项链、耳坠已经完成,只剩下公主冠。
公主冠也已经设计出初稿,但她总觉得哪里看着不满意,蹙眉盯着设计稿,脑海中不断晃过各种想法,又被自己一一否定。
她一手摩挲着红酒杯的杯身,一手拿着公主冠的初稿,看的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她身后响起脚步声她都没有听到,直到身后来人将一本杂志扔过来,她吓了一跳,苯能的往后一躲。
她人倒是躲开了,杂志摔在红酒杯上,酒杯被打翻,红酒洒出来,瞬间打湿了她的全部设计稿,她惊叫一声,慌忙将设计稿拿起。
已经晚了,几张设计稿都被红酒打湿,泅出难看的印子。
她唰的回头,怒目而视。
夙辰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眉眼间顿时有几分难堪。
温雨瓷气急,抓起他扔过来的杂志,狠狠扔在他身上,“顾夙辰,你发什么疯?”
夙辰没料到自己一时冲动闯了祸,气冲冲闯进来的那股气势,在打湿温雨瓷设计稿的那一刻,一下弱了。
他抿了下唇,将掉在地上的杂志捡起,翻到其中一页,递给温雨瓷看。
温雨瓷用力一把将杂志从他手中扯过去,扫了几眼,啪的一声摔在他脚下,挑眉看他,“你觉得这是我做的?”
夙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缓缓说:“嫂子,我希望你知道,那天我和吕绿娅说的话是真心的。”
温雨瓷皱眉,“什么话?”
夙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清晰说:“顾家的家产不是我们三个的,是修哥一个人的,我只是顾家的养子,没有资格继承顾家的财产,而且顾家收养我时,没有办理收养手续,说的更直白些,我和麦琦一样,只是顾家的下人,不是顾家的少爷,家产完全是修哥的,不会有我的份。”
听他说完,温雨瓷气的发抖,“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设局,骗你说那些话,为的就是让你放弃顾家的继承权?”
夙辰淡淡说:“嫂子怎么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都是我的真心话,顾家把我养大,已经是无以为报的恩情,我从没觊觎过顾家的任何财产。”
“你……”温雨瓷第一次被人气到语塞,扬手一个巴掌甩在他脸上,又拿起酒杯甩手将红酒泼了他一脸,跳下高脚椅转身就走,“你随便!”
已经忘记多久没这样生气过了,生气之中夹杂的是懊恼和委屈。
爱屋及乌,她爱顾少修,所以爱这家里每一个人,她希望他们都可以好好的,可以得到最完美的生活和爱情,这样她爱的男人才可以圆满,没有遗憾。
可这只喂不熟的白眼狼,居然怀疑她!
怀疑她教他说那番话,是为了逼他表明心迹,逼他放弃顾家的财产!
她承认,这的确是个好办法、的确很容易让人误会,但她对天发誓,她从没那么想过!
那个该死的混蛋,喂不熟的白眼儿狼!
她上楼,温华筝下楼。
两人打了个照面,温雨瓷眼睛都气红了,温华筝讶然,“姐,你怎么了?”
温雨瓷没好气,“被疯狗咬了一口!”
她脚步不停的跑上楼,温华筝探头往楼下看。
夙辰面无表情的站在吧台旁边,脸上的酒渍仍在往下流,多少有些狼狈,但那额前被红酒打湿的碎发,映着苍白的面颊,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一滴红酒挂在他的下巴,摇摇晃晃,似坠未坠,温华筝看的眼睛直了。
夙辰感觉到有人注视,抬头看望她的方向,他的目光落进她的眼睛里,深幽而郁痛的目光,像什么东西在温华筝心上狠狠撞了一下。
温华筝像是正在偷东西被抓到的贼一样,猛的跳起来,转身跑上楼了。
她一口气跑到温雨瓷的房间,砰砰砰敲门,“姐、姐姐!”
温雨瓷正坐在飘窗上喝酒消气,听到温华筝敲门,跳下飘窗,过去开门,“小筝,怎么了?”
看到温雨瓷,温华筝跳乱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重复了一遍温雨瓷的话,“怎么了?”
对呀,她这是怎么了?
刚刚明明是想下楼吃饭的,结果和夙辰对视了一眼,她就像做贼一样落荒而逃。
这可不是她温华筝一贯的作风。
别说她没做什么亏心事,就算她做了亏心事,落荒而逃的也从来不是她呀,她逃什么?
温雨瓷被她可爱的样子逗笑,弹了她额头一下,“我问你怎么了,你重复我的话干嘛?”
“呃……”温华筝眨眨眼,挽着她的手臂往屋里走,“我没重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