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睛,眼泪却依旧一串一串滑落,“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可他还是不喜欢我,能为他去死,也许是我最好的结局……”
“别这么傻,”温雨瓷用力握住她的手,“你会没事,等你好起来,他会喜欢你,你看现在他多伤心?你要好好活下去,等你好起来,他就会好好对你。”
“真的?”她费力的歪头,目光落入西陵城血红的眼中,她紧紧抓着西陵越的手,“越哥,别再恨我,我不知道汤里有毒,我是真想好好照顾阿姨,等你们回来,我不知道我会害死她,对不起,对不起,我很后悔……”
“别说了,”西陵越用力将她抱在怀里,被心痛染红的眼睛浮了一层水色,“小满,你别死,你活着,我就原谅你。”
“真的?”柳小满希翼的看他。
“真的!我送你去医院,我不会让你死!”他用力抱起她,大步往山下走。
温雨瓷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用力压着柳小满的伤口止血。
半山腰,迎头遇上赶来的警察,一路警车开道,将柳小满送到医院。
车上,西陵越已经联系好医院的急救,柳小满一到,医护人员立刻围上来,紧急救护后,将她送进手术室。
温雨瓷一路看着柳小满被推进手术室后,又急匆匆赶到温雄的病房去看温雄。
见她浑身染血的从山上下来,温雄吓的不轻。
樊清屿叮嘱过不让温雄劳累,更不许受精神方面的刺激,她担心温雄有事,急匆匆回到温雄病房。
温雄正倚在床头喝水,见她进来,将水杯放下,“瓷瓷,怎么样?”
“还在手术室抢救,我担心您的身体,先回来看看您,”温雨瓷走到床边,抓住温雄的手,“爸,您没事吧?”
“傻丫头,我有什么事,你先洗个澡,换了衣服,再过去看看,万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跟着帮把手,怎么说那丫头也是被你连累。”事情的始末缘由,温雄已经知道个大概。
温雨瓷匆匆冲掉身上的血迹,换了身干净衣服,赶回手术室。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手术还没结束,西陵越坐在门口长椅上,双手抱着头顶,默不作声的看着地上。
“越哥,”温雨瓷在他身旁坐下,将手搭在他肩上,“小满不会有事,你别太担心。”
“瓷瓷……”西陵越歪头,茫然看她,“你说……小满为什么要救我?我对她不好,一点都不好。”
“她说过了,她喜欢你,为了你,她愿意做任何事。”
“我妈妈和小满的妈妈是手帕交,她出生时我就认识她,”西陵越目光迷蒙,陷入往昔的回忆,“她小时候和你小时候性格很像,很皮,很野,喜欢到处乱跑……”
“你救我们的那片沼泽地,是她带我们去的,她说她想打猎,在网上查到那个地方,我和城哥便带她过去,哪知道,我们玩儿了一会儿,她忽然不见了,我和城哥到处找她,不小心走进了那片沼泽地……”
他痛苦闭眼,用力揪了揪头发。
温雨瓷轻声问:“所以,你和城哥怀疑,她是故意引你们到那个地方,想要害你们?”
“我差点在沼泽地里闷死,高烧肺炎,昏迷很久才醒,醒来后,我想回家,城哥告诉我,我们已经没家了,他说,我脱离危险后,他立刻和家里人联系,想让家中派人来接我们,可接他电话的老管家告诉他,我妈已经死了,对外宣布是因爱子突然丧生,心脏病突发而去世,可老管家说,我妈分明是中毒死的。”
温雨瓷听的毛骨悚然。
西陵越搓了搓脸,眼睛血红,“老管家说,小满的阿姨和我爸爱昧不清,公司和家里都是小满的阿姨一手操纵,他让我们先在外面躲一躲,等风平浪静再回去,他怕我们
像我妈妈一样,遭了那些人的毒手。”
温雨瓷轻轻拍拍他,“越哥,别想了,已经过去了。”
西陵越充耳未闻,继续说:“我和城哥,在温家一躲就是十年,其实我们可以离开,可我们舍不得,妈妈死了,爸爸背叛了妈妈,娶了害死妈妈的女人,我们再回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一点意义,我们想过平静快乐的日子,可妈妈的仇,我们一定要报。”
“后来,我们联系到在国外的舅舅,在他的帮助下,一点一点拿回了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他歪头看了温雨瓷一眼,“发生那件事后,城哥带我离开了温家,我们光明正大的回到了兄弟传媒。”
“越哥,那件事,我一直很抱歉,我只是一时失手,我绝对没想过要伤害你。”温雨瓷知道,他所指的那件事,是酒醉强吻她,被她失手推下楼梯的那件事。
“瓷瓷,”他盯着她的脸,目光再次变得茫然,“对你,我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喜欢,还是执念,在我们最悲伤、最落魄、最绝望的时候,是你救了我们,你毫无条件的对我们好,不是利用,不求回报,只要站在你身边,看着你的笑容,就会觉得很温暖,很阳光,就会觉得世上不光有黑暗和丑陋,还有美好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