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颂扬坦然看她,“瓷瓷,每种生物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生来是龙,可以翱翔九天,生来是老鼠,便只能在深夜中偷食打洞,我生来是老鼠,我遵循命运给我的生存法则,但我会努力打拼,不让我的妻子和孩子做老鼠。”
林静上前一步,捂住她的眼,“瓷瓷,你别冲他横眉竖眼的,他很好,刚刚他护着我,自己浑身是伤,我一点都没伤到,我什么都不图,我就图他这个。”
温雨瓷拽下她的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下,“你这个既没出息又没良心的,我替你说话,你还反过来教训我!”
林静讨好的摇摇她的胳膊,“瓷瓷,你先回去,我送颂扬去医院。”
吕颂扬轻笑道:“不用去医院,都是皮肉伤,我清洗一下,先陪瓷瓷吃饭,吃饱饭我们回家自己上点药就行了。”
林静回头,心疼的看他,“行吗?我不放心呢。”
吕颂扬微笑,“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你们再去要个房间,我进去清洗一下, 一会儿过去找你。”
林静还是不放心的走过去细细检查了下,发现大多是棍棒敲击留下的瘀伤,也有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开的血口子,但不深,自己回家处理一下就可以。
她这才吁口气,回头去牵温雨瓷的手,“那你先好好清洗下,我和瓷瓷去找房间。”
吕颂扬将自己清理干净,染血的袖口挽上去,又成了一副风度翩翩的儒雅公子样儿。
隔壁房间,又上了一盆大棒骨,温雨瓷正和林静凑在一起叽叽咕咕的边说边笑,他在林静对面坐下,拿起手套递给二人,“趁热吃,凉了不好吃。”
温雨瓷瞅他一眼,撇撇嘴巴,“果然人模狗样的,难怪能把楚家大小姐迷的神魂颠倒。”
吕颂扬既不气,也不尴尬,斯文尔雅的照顾林静吃东西,唇角带笑,看了温雨瓷一眼,“龙有龙的本事,鼠有鼠的智谋,不然在这人吃人的世上,怎么活的下去?”
林静推了温雨瓷一把,“瓷瓷,你别像吃枪药似的,我遇到过难处,明白颂扬的处境和心境,他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在乎的人,这并没什么错,以前的事不许你再提了,听到了没?”
温雨瓷扁扁嘴巴,抱着大棒骨吸骨髓吃,“知道了,女生外向,见色忘友,吃饱我就走,省的碍你们眼!”
林静又推她一下,笑嗔她,“有本事你别吃就走!”
温雨瓷冲她做鬼脸,“好歹我也是出了力了,饭都不管,就想赶我走,你想的倒美。”
吕颂扬帮林静擦擦滑到腕边的汤汁,转眼看她,“瓷瓷,在这世上,人和人是不同的,并非人人都像你这样勇敢善良,更非人人都如你般得天独厚,还记得那天你帮小毅那件事吧?我曾和你说过,那天我朋友也在场,其实并非如他所说,事情解决他才去,他比你到场早,他有心帮助小毅,但自知惹不起郭美琪,他只能躲在人群后,默不作声的看着,他不是坏人,和我交情也不错,他很气愤,很想冲出去帮小毅一把,但他没足够的本事,怕既不能保护小毅,又给自己惹祸上身……”
他笑笑,温雅的看着温雨瓷,“明哲保身,是很多人的本|能,他很愧疚,但我不怪他。”
温雨瓷看着他,微微皱眉,“那你呢?如果那天被欺负、被侮辱的是我,你会不会袖手旁观?”
“如果是你,我不能确定,但如果是小静或者小毅,我能确定,只要我还有半口气在,我也会冲出去,就算拼着坐牢偿命,我也会不顾一切的保护他们,”吕颂扬笑笑,“我是升斗小民,蝇营狗苟,我唯一的梦想和存在的价值,就是护自己妻儿亲人周全,为了这唯一的目标,我可以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
温雨瓷挑眉,“难道犯法的事你也做?”
吕颂扬微笑
,“如果可以不做,我当然尽量不做,如果我被抓入狱,谁来保护我的亲人和妻儿?所以其实当初除去和楚格交往之外,我还有走偏门捞钱的机会,但我放弃了,我这人优点不多,最大的一个优点,大概就是我永远都能最理智的选择对我最有利一面,但我这一生,有一点永远不会变,那就是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我的爱人和亲人,因为他们是我活着的所有动力和价值,失去他们,吕颂扬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温雨瓷忽然想起顾少修对吕颂扬的评价,顾少修说,吕颂扬世故圆滑,能屈能伸,在现代是做销售的好手,在古代若生在战乱年代,那就是乱世的枭雄。
温雨瓷吁口气,冲他摇头,“你真是一朵奇葩!”
“说了这么多,其实我只是想说……”吕颂扬偏头,握住林静的手,冲她温柔的笑,“从她成为我妻子的那一刻,这一生我再不会松开她的手,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保护她,宁可自己粉身碎骨,也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所以,你尽管放心,不用担心她会跟着我吃苦。”
“吃什么苦?”温雨瓷撇撇嘴巴,“看她一坐你身边就笑的跟朵花儿似的,估计让她每天吃糠咽菜她也会冲我摆出副全天底下她最幸福的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