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的几乎哭出来,温雄见吓到女儿了,努力深呼吸,平复心情,呼吸渐渐平稳,笑着将女儿揽进怀里,“瞧你吓的,爸爸又不是纸糊呢,哪能说有事就有事?”
“爸爸,你别生气,也别恨谁怨谁,只要你好好的,能陪我说话吃饭散步,我谁也不怪谁也不怨,你让我喜欢谁我就喜欢谁,你让我嫁谁我就嫁谁,你要不让我嫁,我就陪您一辈子,只要你好好的,你说什么我都听。”
“真是个傻丫头!”温雄拍着她的脊背笑,眼中却含了泪。
深爱的妻子拼了一条性命给他留下这一点血脉,他在妻子的墓碑前发誓,要把妻子那份儿爱一起给女儿,不让女儿吃一点苦,受一点罪。
人人说他宠女儿宠的过分,他却总觉得不够,他想让他的女儿做全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为所欲为,一点委屈都不受。
他原以为,就算活到七十岁,他还再护女儿二十年,能看到女儿儿女绕膝,没准儿女儿可以生个争气的儿子,有了依靠,他闭眼时也能安心了。
只可惜,事与愿违,他才五十岁就倒下去,害女儿吃了那么多的苦。
他这身体,就算再强撑着,怕是也撑不了几年了。
原还存着盼望温洛寒和温雨瓷能和好的心思,现在就算温雨瓷肯原谅,他也不敢将温雨瓷交在温洛寒手上了。
只是,亲生养大的温洛寒靠不住,那个半路冒出来的顾少修就靠得住吗?
这世上还能有谁能如他一样,哪怕她闯下滔天的祸,连根头发丝都舍不得碰她?
他的女儿啊……
傍晚的时候,顾少修来接温雨瓷出去吃饭。
温雨瓷放心不下温雄不肯去,温雄笑着劝她:“你出去散散心,我看你每天在这间屋子里转来转去,心里也替你憋屈。”
温雨瓷抱着他的胳膊撒娇,“爸爸身边是最好的,我就喜欢陪着爸爸,哪儿也不爱去。”
温雄宠溺笑着,抬眼看顾少修,“我这丫头,哪儿都不好,就是嘴巴甜。”
“叔叔太谦虚了,瓷瓷哪里都好。”顾少修的声音一如以往的温柔和煦,醇雅动听。
温雄多看了顾少修一会儿。
与温洛寒相比,至少顾少修这张嘴更能哄他的女儿欢喜。
温洛寒是块捂不化的冰,向来是他女儿又是笑又是撒娇的上赶着缠着他,很少见他对他的宝贝女儿怎样。
只是还是那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世上再寻个如他一样疼护女儿的人,又谈何容易?
温雨瓷拗不过温雄,终是陪着顾少修出去了。
顾少修见她有些魂不守舍,掏出电话给樊清予打了个电话,嘱托他温雄那边多看顾着点。
挂断电话,顾少修握住她的手,歪头笑望她,“这下可以还魂了没?”
“对不起啊,我昨天被吓到了。”温雨瓷歉意的笑笑,另一只手攀上他的手臂,抱住他的胳膊,脑袋枕在他肩头,将昨天的事说了一遍。
顾少修停住脚步,轻捏住她的下颌,皱眉看她的脸,“又挨打了?”
“已经没事了。”怕温雄看了伤心,她特意用冰袋冷敷过,又上过药,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痕迹。
“这样吧,”顾少修沉吟了下,“我把小五和亿春调过来,让他们两个轮流值班,尽量让爸爸少见人,多静养休息。”
温雨瓷点头,“那最好不过了。”
顾少修凝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
虽然很浅了,但依旧能看出被打过的痕迹,顾少修凑过去,在那抹浅浅的痕迹上吻了吻,将她收入怀中,紧紧抱着,“真想吹一口气,把你变小,收进口袋里装着,这样你就不会总是受伤了。”
“一个耳光而已,没什么了不起,我
小时候爬山,从山上滚下来,摔的浑身是血,比起那个,这点小事像被蚊子叮了一下差不多,”温雨瓷轻轻晃他的身子,转移话题,“我饿了,你带我去吃什么?还有,你今晚说给我讲故事的,不许赖账。”
“想吃什么?”
温雨瓷想了会儿,“我想不出,你选吧,这样还能有惊喜。”
顾少修将温雨瓷带到了他比较喜欢的一家餐厅,餐厅幽雅干净,有双人包间,包间外面是主人家的私人后花园,可以看到假山藤萝,小桥流水,在这寸土寸金的城市里,这种地方,绝对凤毛麟角一样珍贵。
“真美!”温雨瓷扒着窗户往外看。
主人家也是个会享受的,面积不十分大,却打理的错落有致,美不胜收,如一副缩小版的帝皇后花园。
“这边东西也不错,一会儿好好尝尝。”
“嗯,有满意的,给我爸带一份,我带保温桶了。”
“我们回去时爸爸就吃过饭了,隔夜的饭菜不好吃,你觉得爸爸会喜欢哪个,明天我再过来买。”
温雨瓷注意到,在温雄面前时,顾少修叫温雄叔叔,可和她在一起时,顾少修总称呼温雄爸爸。
她说不出心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