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叶澜妩看着他，静静说：“封景凉，你能恢复记忆，我很开心，如今你拥有的，都是你曾经渴望得到的，封家继承人的位置、你父亲的关注，人上之人的位置，都是你曾经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如今，你梦想成真，我祝福你，但我们两个已经不可能了。”

“为什么？”封景凉猛的拔高声音：“阿妩，你错了！我想要的不是你说的那些！我想要的是你！如果可以让我选择，我宁愿回到我做手术以前，我想要的是你的朝夕陪伴，并不是你说的那些东西！”

叶澜妩是了解他的。

她知道，他想要的是封家继承人的位置、是他父亲的关注，是人上之人的位置。

可她又是不了解他的。

她不知道，他想要那些东西的前提，是有她陪在他身边。

是他成功的时候，有她站在他身边，分享他的荣耀。

是他可以得到一切的时候，将她想要的东西，拱手奉到她的眼前。

而不是现在，他得到了一切，却失去了最重要的她。

那他现在所得到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叶澜妩看着他，呆愣半响，摇头：“不行……我不行了，先不说我现在已经和战幕深领了结婚证，是法律上的战太太，单说你我之间的感情，我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我对你……没感觉了。”

也许是爱的还不够深吧。

她现在对封景凉一点感觉都没了。

曾经，她最喜欢盯着他看。

看到他的时候，她心里是安心的、甜蜜的。

因为她知道，她是他的全世界，她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她是他的唯一，他会毫无条件的对她好。

可现在，看到他，她想起的是他厌恶的眼神。

是他对她曾经的伤害。

是在火中挣扎狂吠的艾叶。

也许还是不够爱。

他们回不去了。

“没感觉？什么叫没感觉？”封景凉眸光噬血，死死的盯着她：“领了结婚证，还可以领离婚证，我不管你和战幕深曾经怎样过，我只知道，我爱你，我一定要让你回到我身边！不管你做过什么事情，我都不会介意，阿妩，求求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叶澜妩轻轻笑笑，“我介意你曾经用厌恶的目光看我，我介意你曾经把梁雨蓉视为珍宝，我介意我走投无路去找你时，你却没有帮我，我介意你烧死了我最喜欢的艾叶！”

叶澜妩忍住眼中的泪，深深吸了口气，“封景凉，我不恨你，可我绝对绝对不会回头，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了，你死心吧。”

“可那时我失忆了啊！”封景凉浑身颤抖：“阿妩，公平点！我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我忘记了你，如果我还是以前的我，我宁可将自己千刀万剐，我也舍不得那样伤害你！”

想到他曾经做的那些事，他又何尝不是痛到无法呼吸呢？

可是，当时他失忆了啊！

还有叶澜妩的亲奶奶和他最信任的父亲联手欺骗他，他才会对叶澜妩做错事情。

他已经知错了啊！

为什么不能原谅他，不能重新接受他？

为什么！？

叶澜妩摇头笑笑，看着他的眼睛说：“你也说，你失忆了……可是，你是失忆了，你不是傻了啊！你失去的是记忆，不是智力，为什么别人说的话，你字字句句都相信，可我说的话，不管我怎么努力，你都不肯相信呢？”

封景凉脸色骤然惨白，哑口无言，许久之后才说：“是你奶奶还有我爸爸，他们都说你……”

“他们都说，你就要信吗？这就是你身为一个男人应当的反应吗？”叶澜妩嗤嘲的笑：“封景凉，当初为了求你借给我钱，我把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桩桩件件说的那样清楚，但凡你有点智商，好好去查一查，轻而易举就能查到真相，可你去查了吗？”

“我……”封景凉浑身发冷，说不出话，过了许久，才喃喃说：“那是你亲奶奶和我的亲生父亲说的……当时你对我来说，只是个陌生人，我却亲眼看着我爸日夜不分的在我病床边照顾，为我白了头发，为我日夜憔悴……”

所以，他怎么可能不信自己的亲生父亲，去相信一个他自认为从没见过的陌生女人呢？

“封景凉，这就是你的智商和能力了！”叶澜妩摇摇头，戚戚然一笑，“人生那么长，你已经失忆过一次，你能保证你不会再失忆第二次吗？第一次你罔顾我走投无路时的求救，联合我的奶奶，轻贱我，凌辱我，这次我命好，战幕深救了我，再有下次，谁来救我呢？”

“不会的，不会的……”封景凉的脸上毫无血色，频频摇头，“怎么还会有第二次呢？失忆原本就是概率极小的事情，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了！”

叶澜妩笑笑，“凡事有一就有二，既然你已经有过第一次，怎么就没有第二次呢？”

“可是即便下次我失忆，我也不会再忘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