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的目光越来越淡漠,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冷,叶澜妩几乎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再后来……”战幕深轻叹了一声,“迷尼死了……”
“什、什么?”叶澜妩一下怔住,“为什么?”
战幕深看着她,眼眸幽深,冷的让人心底发寒,“因为糖糖每晚为阿初送去的那碗粥,都是迷尼喝了……”
“啊?……啊!”叶澜妩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糖糖在粥里下毒,想害死夏源初?”
“没错,”战幕深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迷尼嗅出了粥的味道不对,每次阿初要喝那碗粥时,迷尼都要跳到他身上去,去抢那碗粥喝,阿初心疼迷尼,就由着它把粥喝光……他怕糖糖生气,他不敢告诉糖糖,偷偷瞒着她……那个粥,迷尼喝了半年多,那段时间,迷尼越来越虚弱、嗜睡,阿初带它去体检,宠物医生查不出任何毛病,直到有天……”
战幕深轻轻吁了口气,像是不忍心再继续说下去。
“直到有天怎么了?”叶澜妩忍不住追问。
“直到有天,我从阿初书房门前经过,看到迷尼摇摇晃晃的爬到阿初膝上,去抢阿初那碗粥喝,我忽然觉得不对劲,”战幕深眼眸幽深,挟了抹痛色,“那时,迷尼已经病的很重,无论阿初喂它什么,它都吃不了几口,一天时间里,它大部分时间都趴在阿初的脚下沉睡,可当阿初端起那碗粥时,它拼命的往阿初腿上爬,其实,那碗粥,阿初原本就是想给它喝的,因为它一整天都不怎么吃东西,唯一从不拒绝的,只有糖糖送他的这碗粥而已,他只是想给迷尼吹凉一些,让它快些喝到嘴里,迷尼不懂,以为他要喝,急的呜呜的叫,阿初以为它着急,拍着它的脑袋,笑它馋嘴,我却觉得不对劲,连夜命人把那碗粥,送去检查化验,结果……”
叶澜妩听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紧张的追问:“结果怎样?”
战幕深笑了下,眸光看向她,“阿妩,你听说过食物的相宜相克吗?”
“当然,”叶澜妩点头,“我从很小,就跟着我师父学习中医,这些再了解不过。cad1();”
“那碗粥,真是处心积虑……”战幕深唇角勾了冷笑,“那碗粥里,所用的食材和中药材,都是相克的,人吃的久了,荼毒五脏六腑,就像慢性毒药差不多,可若真去验毒,也验不出什么,吃一两天没事,一两个月也没事,但天长日久的吃下去,那人,迟早会死。”
“所以,糖糖她……”
“她是阿初的继母派到阿初身边的,”战幕深淡淡说:“她跪在我和阿初的脚下哭诉,她说,她是真爱阿初,她煮那碗粥,只是因为她真心关心阿初,并不知道那碗粥,可以害死人……”
“后来呢?”
“后来,阿初心软,放她走了,又过了一段日子,迷尼死了,迷尼死前,每天都在咳血拉血,宠物医生说,它的五脏六腑已经全部溃烂,不管用多好的药,都回天乏术……”
“真可怜……那么好的一条狗,”叶澜妩心痛不已,眼里浮了泪光,喃喃道:“我也有一条聪明可爱的狗,叫艾叶,我被奶奶从家中赶出来时,没办法带它走,但是家里的佣人对它很好,我奶奶……应该不会对一条狗下毒手……”
她的奶奶大概没办法体会她和艾叶之间的感情,所以从没把艾叶,当做可以威胁她的东西。
如果她奶奶知道,她与艾叶之间的感情深到什么程度,她奶奶就不会用她妈妈的墓地和骨灰那么极端的方式,逼她就范,直接用艾叶逼她就可以了。cad2();
那种感情,不是什么人都能懂得。
也幸好她奶奶不懂,艾叶才能依旧在叶家好好的活着。
等过段时间,她稳定下来,一定想办法,把艾叶从叶家接出来。
“迷尼死后,阿初不吃不喝的沉默了一阵子,后来就放、纵自己沉迷烟酒,消沉下去,”战幕深眼中痛意明显,“我劝过他,也哄过他,可他怎么也没办法从那场噩梦中走出来……他是心无大志的性格,他最向往的日子,就是拥有一条忠实的爱犬,一个爱他的女人,陪他看日升日落,沧海桑田,他母亲早亡,父亲严厉,从小到大,没得到过多少温暖,谁若对他好一点,他恨不得把心挖给人家,迷尼是他一手养大的狗,糖糖是他的初恋,他把他所有的爱和对生活的向往希望,全都寄托在迷尼和糖糖身上,可他那么喜欢宠爱的糖糖,一手毁了他所有……”
“他接受不了,所以就由闻名遐迩的天才医生,成了今天这副落魄的样子?”
“是,”战幕深墨黑的眼睛,看着叶澜妩,柔声说:“阿妩,与其说,我正在帮助你,倒不如说,是你在帮助我。”
“我?帮助你?”叶澜妩怔住,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阿初一蹶不振,不管我怎么劝他哄他,他始终没办法从过去走出来,可是这次……”战幕深笑了下,眸光温暖,“这一次,我对他说,我喜欢上一个女孩儿,可那个女孩儿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