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悠恬觉得,那位组长好像是故意的,但她并不准备对秦好好戳破这件事。
去景大之前,于悠恬给秦好好打了个电话,秦好好说他们组里在赶进度,实在脱不开身,让她去课外组找她。
于悠恬拎着几袋牛肉干,几只烤鸭,还有一大兜的烧猪肉和水果,迈进课外组。
诱人的香气顿时让几个大男生从电脑后面抬起头来,秦好好从座位上站起来,跑到她面前,拎过她手里的东西,“怎么买这么多东西?累到怎么办?”
于悠恬现在光是家教费一个月就好几万,和这些穷学生比,油然生出许多优越感。
她也当过学生,知道只要不是家庭条件特别好的学生,住校的日子都过的比较清苦。
她还记得她上学时,她们班男生,每次一到月末,就会穷的各个宿舍乱窜,四处翻方便面和干馒头。
对她来说,烤鸭和烧猪肉不算什么美食,可对这些天天吃食堂的穷学生来说,这些简直是人间美味。
“没事,”于悠恬说:“这么点东西,我哪有那么废?”
秦好好大方的把东西全都拿出来摊开,让那些男生分着吃,几个男生也不拘束,兴奋的嗷嗷叫,几分钟后,房间里满溢起香喷喷烤肉的味道。
秦好好拉着于悠恬,在她身边坐下,于悠恬认真打量她,发现她脸色苍白,几天不见,人瘦了一大圈儿,但精神还好。
这应该拜这个课外组所赐。
人在受了打击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还有精神支撑,没了精神支撑,人才会彻底倒下去。cad1();
虽然秦好好失去了和陆晋之之间的感情,但还有这份课外活动支撑着她,让她不至于陷进失恋的漩涡里爬不出来。
于悠恬由衷觉得,她该多带几只烤鸭来,单独送给那位安珑组长。
晚上,她就睡在秦好好的宿舍里,两个人聊到很晚才睡,秦好好把她和陆晋之之间的事情,絮絮叨叨的从小说到大,最后又痛哭一场,迷迷糊糊睡过去。
于悠恬又是一整夜没怎么睡着,第二天早起,陪秦好好吃过早餐,见她嘻嘻哈哈,仿佛昨晚在黑暗里痛哭流涕的人不是她一样,暗暗叹了口气。
她装做没事人也是好的,至少她还愿意装,要是哪天她连装都不愿意装了,那她才是真没救了。
嘱咐了秦好好几句,她乘公交车赶到医院,陪了弟弟小舟一上午,又乘车赶到岑家。
给齐存真上了一下午课,岑墨梵留她在岑家吃饭,她婉拒了,回到顾温玉的公寓,睡的一塌糊涂。
第二天早晨起来,嗓子有点疼,吃过早饭,吃了一粒感叹号,换衣服去了岳家。
昨晚和岳杭岩联系好了,为了配合她演戏,岳杭岩带着岳东石出去了,只有岳华杉自己在客厅里等她。
她把岳东石带到书房里,开始给岳东石讲课,两节课讲完,她忽然趴在桌子上,痛苦的申吟,“小杉,我好像吃坏东西了,肚子好痛,你去给你叔叔打个电话,让他赶紧回来。”
这是于悠恬和岳杭岩商定的计划——装病。
先让岳杭岩带岳东石躲出去,然后由她装病,然后她求助岳华杉,让岳华杉给岳杭岩打电话。cad2();
因为秦好好的事,她这几天一直吃不香睡不着,昨晚又几乎一夜没合眼,今天脸色差的厉害,倒是让她病的有几分真实。
看到于悠恬趴在桌子上,痛苦的不行的样子,岳华杉顿时慌了,哆嗦着手指取出手机,浑身抖的厉害。
岳杭岩关心他,给他配备了一个手机,让他二十四小时贴身携带,方便联系。
可对岳华杉来说,这个手机就是个摆件,他从来没用它主动和谁打过电话。
手机的电话薄上,只有孤零零几个号码:岳杭岩的、岳东石的、班主任的,还有他父母的。
他的手指悬在岳杭岩的名字上,苍白着脸色,久久不敢按下去。
于悠恬催促道:“小杉,帮帮老师,老师肚子痛的厉害,好痛。”
她额头抵在桌子上,痛苦的声音都变了。
她确实非常不舒服,但并没这么严重,演戏的同时,她把这几天压抑在心里的郁气发泄出来,听起来让人难受极了。
岳华杉终于下定决心,手指按在岳杭岩的名字上,又按下通话键。
手机很快被人接起,岳杭岩的声音在岳华杉耳边响起,“喂?是小杉吗?我是叔叔,找叔叔有事吗?”
岳杭岩的声音极尽温和,轻缓的哄婴儿一样。
岳华杉嘴巴张开又闭上,闭上又张开,如此反复几次,才哆嗦着声音说:“叔、叔叔,你、你在哪里?于老师生病了,你、你能回来吗?”
“能,”岳杭岩立刻说:“我马上赶回去,你先给于老师倒杯热水,问问她是不是需要去医院,如果需要去医院,你就告诉管家,让司机送于老师马上去医院,如果于老师不需要去医院,你就多和于老师说说话,给她分散一下注意力,她就不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