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2 / 4)

候也像一头伺机的猎豹。

陈朝阳突然问:“你对我姐是怎么打算的?”

霍星转过头,对上他的眼睛。

深沉,锐利。

“我想娶她。”

隔着陈朝阳,陈晚的心猝不及防地跳动。

这个意思他们两人之间谈过很多次,但在外人面前坦白是第一次。这种坦荡带来的力量巨大,就像黑夜里的誓言被晒在阳光下,一切都鲜活了。

陈朝阳没再说什么,他低下头,拿起筷子,说:“吃饭。”

一顿饭吃得平安无事。

尾声,霍星去买单,陈晚静静看着没有阻止。

只剩她和陈朝阳两个人。

陈朝阳说:“人还行,就是闷,比我还闷。”

陈晚不屑,“你能跟他比?你是闷,他是谨慎沉稳。”

陈朝阳不服,“你这是护短。”

陈晚白他一眼,“你个网瘾少年懂什么。”

说到这方面,陈朝阳一码归一码,提醒道:“点卡记得充啊。”

周六晚上公会例行刷boss,挨不住陈晚的威逼利诱,陈朝阳硬着头皮来当家长代表。

陈晚拿出手机划账,暗骂了句,“良心被狗吃了。”

陈朝阳不让陈晚开车送,自己坐地铁走了。

陈晚把车窗滑下半边过风,电台广播在放一首年代久远的英文歌。她的手指跟着节奏,轻轻敲方向盘。

霍星点了根烟,烟气呼出,瞬间被风带去了窗外。

“陈晚。”

“嗯?”

“你爸妈是不是不愿意见我?”

音乐还在继续,陈晚的手指停住。

她还是那副腔调,平淡,诚实。

“我没告诉他们。”

霍星眼色瞬间下沉。

“我和他们闹得有点僵。”陈晚放慢了车速,迎接路口的红灯。

横向车停,纵路车行,夹杂着穿梭的过路人,霓虹灯影把这片黑茫夜空生生衬托出了青白。

绿灯亮起的前一秒,霍星低沉开口,“是因为我。”

陈晚笑了一下,“那你准备怎么补偿?”

绿灯了,她放下手刹,轻轻转动方向盘。

停车的地方是这片区域的标志性大楼,挺直坚固,直插云海,像一根定海神针,挡住了所有光影。

经过的一瞬,车内笼入黑暗。

霍星的声音随之响起。

“陈晚,值得吗?”

“值得。”

黑暗之后,霓虹重现。

霍星转过头,她脸上有温淡的光。

“陈晚,跟我回云南。”

风吹动脸边的碎发,她说:“好啊。”

霍星没再说话,转过脸看窗外,静静地把半截烟抽完。

回到公寓,霍星先去洗澡。

陈晚把他脱在客厅的衣服放进洗衣机后,从抽屉里拿出药,就着温水吞服。

浴室传来淅沥沥的水声,陈晚把换洗的衣服搭在扶手,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敲门声响的时候,她差点睡着。

陈晚看了看时间,八点半。

她穿好拖鞋,边走边应声,“来了。”

打开门,陈晚愣住。

是章丽萍,半秒后,陈亭亭从她背后探出头,神色幽幽。

章丽萍径直走进房间,转过身,“陈晚,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陈晚看她一眼没说话。

“你要堕落别拖着小阳。还敢怂恿他去偷户口本?户口本呢,拿来。”

陈晚一句话也不解释,去卧室,不到半分钟就出来了,她把户口本递过去。

“少了一页。”章丽萍精明地翻了翻,“你自己的呢?”

陈晚说:“过几天就还回来。”

章丽萍扬手就把户口本甩在她脸上。“从云南回来,为了个野男人跟家里作对,你疯了吗!”

陈晚盯着歪斜在脚边的棕色硬皮本,抬起头,声音很淡,“你说是就是吧。”

这种态度彻底激怒了章丽萍,她喘了一口长气,像是忘了词的演员,沉默了很久才接上话,“我这么多年供你读书,给你最好的一切,把你从福利院带出来,陈晚,就算你不是我亲生的,我待你——”

章丽萍又指向陈亭亭,“比我自己的亲生女儿,哪里有差?”

陈晚眼里有了松动。她向前走了两步,缓着语气说:“我记着你的好,可以用很多方式去偿还,但唯独感情这件事,妈,绝对不可以。”

她半分余地都不留,章丽萍好不容易软下来的脸色又坚硬起来。

“那你就试试看,这个婚,你结不结的成!”

两个人剑拔弩张,全然沉浸在气氛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屋里另外一个人。

直到陈亭亭摇了摇章丽萍的胳膊。

章丽萍顺着目光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