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端木老夫人却为了她的赎罪心理,一下子当着下人的面,赏赐自己这个秀才五百两银子。虽然借口是为小满给的成婚贺礼,但外人如何会这么想?
这是对自己的侮辱,可自己却看出来她的意志坚定,这个银子,若是不得已的收下来,自家一家在全县都不要立足了!
不知情的人,一定会以为自己用女儿的命换来了她端木老夫人恩赐的五百两。谁让女儿为了救她孙子,至今下落不明呢?
虽然自己极为信任女儿,即便在嵩山深处十来天,也一定无事,从前女儿打猎不也如此的么?之前女儿带着累赘的玉清在嵩山深处都能好好的活着回来,如今自然也一定能好好的。
可世人能这么想吗?
“多谢老夫人对小满的爱护,如今天下大旱,学生身为读书人,一直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天下百姓做些什么。
如今倒是多谢老夫人的恩赐,学生可以借花献佛了,但愿天下百姓安度这次大旱,其实这也是学生的一点私心,希望为孩子们多多积福,还望老夫人恩准!”
不收必定触怒老夫人,但若收下来据为己有,实在是太大的耻辱,也唯有如此,才能化解眼前的不利处境。
端木老夫人听了韩承的话,忽然间沉默了!
是啊,自己为何没有想到这些?今年大旱,还不知道多少百姓,因为没有吃的要背井离乡的外出要饭?
自己只想着多为孙子祈福,抄经,却没有想到这些,看来韩承这个秀才,为人确实正派,要不然也生不出那样不怕死的女儿来!
换成任何一个普通村妇,见到孙子的高贵以及他身边的护卫,别说一只小狗被打,就是被杀了也不敢吭一声。
换成一般的村妇,见到孙子私自进山,多数会吓的逃走,少数可能会跪自己面前来求饶,唯有她敢不惧生死的一个人追出去,至今杳无音讯。
而她的爹娘家人,想必也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暗暗着急吧?是以也想为她积德祈福吧?
老吾老及人之老,幼吾幼及人之幼,是自己做的不够啊!
“嗯,你去吧!”想通了这些,端木老夫人便答应了韩承的请求,愿意他拿着自己补偿他家的五百两银子去做善事。
“多谢老夫人!”韩承辞别老夫人这之后,再次返回妻子他们那边,正好一初大师也在。
“见过一初大师!”
韩承从前真的没有半点对大师这样的高僧有好感或者有推崇之心,但从玉清那得知,一初大师在这件事里,多有调和,不由得还是感激大师的。
“施主免礼,请坐吧!”
一初大师这一次可以看到韩承跟他妻子站在一起的面相了,说实话,若非遇上真正的高人,这两人的面相,也只是普通大富大贵。
但却不能遇上真正高人,以自己所知,庆武极为有名的高僧,不外乎那么几个,但那么几个高僧除去法泉甘心为庆武帝所用之外,其余无不是在山野之间修行。
不过,自己还是要做好稳妥的准备,等几个月,自己为韩承夫妻两人制作的遮掩面相的法宝才能完成,只要这几个月,韩承不进京城就无事了。
想来他也没有机会进京被法泉看到,明年他还要参加省城的乡试,自然是不可能进京了。
“小满施主宅心仁厚,面相福泽,必定安康归来。这边厢房空了不少,莲净,去给他们安排一下,让他们安心住下来等待小满施主的消息吧!”
互相见礼客套之后,一初大师主动安排起来韩承等人的住处,因为端木老夫人丢失了孙子一事,原本极为热闹的嵩山寺,一下子清净下来,厢房自然更是空的很,看出韩承夫妇极为担心的样子,一初大师一番好意的安排起来。
“多谢大师,我就不麻烦大师了,家里还有不少活捏!玉清,你不如也早点回去,好好看书,大师不是都说了吗?小满面相好着呢!出不了事的!”
柳秦氏见到儿子好好的,自然什么不放心的都没了,回家去,家里不单单还有活计,这几天,怕是玉春婆家要来商量婚事,家里可不能少了自己。
儿子天天在这干等着,哪看的下书?不如跟自己一起回去,看好书考出功名来才是最最紧要的,说句心里话,自己管韩小满死活呢,死了正好!
韩承跟柏立屏两人当即脸色很不好看,虽然柳秦氏话说的不算错,但怎么听怎么不舒服,完全是不管自己女儿死活的态度。亏她还是女儿的婆婆,这没心没肺的话,也能说出口?
“娘,你自己回去吧,我会在这一直等着我的娘子,我是娘子的相公,不能陪她进山一起找人,已经感到十分愧疚,如果还不能等着她回来,我便枉为人!更不配读书考功名!
娘,你回去跟爹他们说一声,我等小满回来之后,会回门的,爹的身体,不能劳累,家里的活要是多的话,就花点钱请村里人帮衬着!不要累坏了你们身体!”
柳玉清听着娘说的话,心里也是堵塞的很,初开口之下,便有些语气不善,转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