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知道了!我除了陪小满识字,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爹娘也不会知道我识字的!”
柏立屏刚刚差点被自己相公吓着了,真怕他生气起来,不肯再教小满读书识字了。
只要相公肯用心教小满读书识字,让自己答应什么都可以。
刚刚开始的时候,自己还没有闹明白,现在想想,其实相公担心的这些,完全没有必要,自己跟小满都不傻,要是傻的话,昨天自己跟小满两人早就被两个村的人给套上了!
再说,万一万一要是有人再打自己跟小满主意的话,哼,哼!可就不是疼两天的问题了!断个胳膊断个腿什么的,可就不要怪人了。
大不了等晚上没人看见的时候从背后下手,打了也叫他不知道是谁打的!
柳玉清带上十两银子空着手回到自己篱笆墙的院门的时候,娘跟大嫂二姐三人都站在院子里张望过来。
柳秦氏看着儿子空着的手,当即脸色跨了下来。
家里的儿子孙子昨天吃了肉,今天还眼巴巴的等着玉清回来,想再吃点好吃的,谁料玉清竟然空着手就回来了?
她柏立屏到底是什么意思?呸!
“去,害得我们等这么半天,看来韩家伯母是不打算跟我们家结亲了!”二姐柳玉春当即尖酸的挑唆起来,虽然自己从来没有吃上,但能看到娘骂上韩家几句,自己听着也舒服。
谁教他们韩家每次不多多送些吃的过来,自己可是从来没有吃上他们韩家的鱼肉虾什么的,活该被娘骂上。
方晓梅瞪大了眼珠后,垂头丧气转身回屋,没好吃的!应该是韩家也遭受干旱,省着过了。
“玉清,怎么,他们家今天都没有给你烧好吃的?读书这么累,他们到底什么意思?眼里还当你是他们家女婿了?要是不当,我们家也不稀罕他们家,别以为我们家高攀了他们似的。
我们柳家就是穷,也穷的有志气,他韩家还以为他们家多了不起呢!也不出来打听打听,他们韩家名声都臭了呢!我们两个村的人,谁不背地里骂他们韩家,只顾自己吃鱼吃肉,不顾乡亲死活,缺德事做多了,活该他们韩家生不出儿子来!”
柳秦氏本来就在想办法闹掰了这桩婚事,自己家的这个文曲星下凡的儿子,怎么也不可能便宜了他们韩家。
今天玉春婆家让媒婆过来,说他们汪家过两天就过来跟自家商讨婚事,一旦商讨定了,家里就能多出嫁女儿的十两彩礼钱出来。
有了这十两彩礼钱,加上自己这几年扣出来的五两银子,供儿子读两年下来,定能考中举人了,儿子当了举人,可就是当官了,那个时候还怕家里没钱?
趁着这会韩家被两村的人臭骂,正好退了这门亲。这世道名声臭的人家,谁敢搭亲家?说出去自家也占理!
柳福成吃过自家晚饭,又接着挑水浇自家旱地了,自然不知道自己媳妇,借题发挥了!
随着柳秦氏的破口大骂,柳家隔壁邻居们都被惊动了,瞬间就有了伸头看热闹的人。
“娘,我们先进去,我有话对你说!”柳玉清面对娘如此,并没有觉得如何。
娘若是能在韩家成为韩国公府之前,退了这门婚事,最好不过。
不然等明年韩承中举,韩承的妹妹太子宠妃找到韩承,恢复韩国公府的爵位,那个时候,可就是人家逼迫自家主动退婚,还得自家背负背信弃义的骂名才能退婚,娘前世被折腾的大病一场。
不如趁早退婚,自家不必攀附韩国公府,也不会被韩国公府逼的一退再退。
前世自己被太子宠妃逼的退婚的时候,还只是一介童生,为了赌口气,才头悬梁,锥刺股的拼命学了近十年,才考出了状元。
可即便是那样,也还是被太子宠妃看扁了。自家到死的时候,恐怕都配不上他们那高高在上的韩国公府吧?
“儿子,什么事?”柳秦氏听儿子如此说,顿时也顾不上再发泄了,儿子的事是全家的大事,一点儿也不能马虎。
“娘,给你,这是我今天遇上县尊,县尊考校我功课,恩赐我的。”柳玉清关上自己屋门后,拿出今天得来的十两银子。
至于自己建议抗旱的事,柳玉清不想多说,当时县尊的话外之意,都是他的教化功绩,娘若是沾沾自喜的逢人就炫耀自己家,必定得罪县尊大人。
县尊吴培海虽然不是酷吏,为这件事让自己破家,但却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将自己掐死在童生这道坎上。
院试虽然是省提学官大人主持,但县尊大人在其中可以操作的地方多了去,前世经历了那么多场考试,自己还能当真以为有才学就可以目空一切?
至少在高中举人之前,所有学生,都只能仰仗当地县尊府尊,虽然当地县尊府尊也希望本地能出优秀人才,为其添增教化政绩,但若是惹怒了他们,他们自然有办法,剥夺学生的考试资格。
无他,毕竟谁也不想亲自培养出来一个政敌。
在科举的道路上,没有后台背景的寒门学子,谁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