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再说不行吗?”卓一航困得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靠在墙上,耷拉着眼皮子,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明天说来不及了,卓斯年直奔主题地道,“一航,是关于程非凡的事情。”
“程非凡?他有怎么了?”提到程非凡,看疲倦的卓一航这才来了点精神,两条眉毛微皱,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卓斯年不动声色地说,“我知道你对程非凡深恶痛绝,但是孩子,我必须告诉你,怨气,恨意,都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不仅仅是这件事,包括任何事情。”
卓斯年用过来人的语气教育他,卓一航沉静地听着,平心静气,像是一个懂事的小孩子。
卓斯年眼底流露出一丝满意,“对于程非凡,我们不能眼睛去看,眼睛看到的人只是一个躯壳,尤其还是程非凡这种老奸巨猾的男人,他隐藏得太好了,必须要用心去看他,才能现真正的他是什么样子。”
“如果我用心还是看不懂呢?”卓一航默了默,问。
“如果真的看不懂,那就闭上眼睛,不要去看你所听到的看到的世界,不如选择去相信程非凡。”
相信程非凡?
卓一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这番话是卓斯年,自己的二叔说出来的。
别说相信程非凡,程非凡的话,卓一航就连标点符号的都不相信。
本以为自家二叔和自己一样的想法。
今天晚上二叔脑子抽风了吗,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种骇人听闻的话。
卓一航难以置信,不解所以地道,“二叔,您在说什么呀,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程非凡威胁你过来当说客的吗,二叔你应该清楚程非凡对我做出的事情,为什么还会这么说呢,让我相信程非凡。”
卓斯年俊彦无双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当然不是。”
本来他也和卓一航差不多,对程非凡保持戒备心,不相信程非凡所说的每一个字。
但是也仅仅到今天晚上为止。
程非凡和他推心置腹地交流了一番,两人有了更深的了解,才会对解开心底的谜团,彻底消除了偏见。
卓斯年认识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程非凡。
但是卓一航不在现场,所以百思不得其解,荒谬又好笑地问,“那二叔您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只是不想让我疼爱的侄子,每天都带着仇恨生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说的话。”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这句话,怎么和程非凡那个老混蛋时常挂在嘴边的话,一模一样?
二叔莫非是被程非凡洗脑了?
不会吧,二叔这么冷静的人,怎么可能被程非凡控制,看上去也不像是吃错药……
念及此,卓一航不禁纳闷了,刚想开口问什么。
卓斯年笑了笑,说,“好好休息吧,我也要回去陪你二婶了,看到我不在,你二婶概要担心了,一航照顾好自己,晚安。”
卓斯年迈开长腿,走出房间门,离开了他的房间。
卓一航打开的嘴巴默了默又紧闭了起来,郁闷地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实在是想不出来个所以然。
算了,不管了,回去继续睡觉觉。
卓一航爬上了床,本来就很困,一闭眼睛就熟睡了过去。
卓斯年回到房间的时候,黄连已经收拾好了衣服,拖着一个行李箱放在客厅,手插在细腰上,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呼出了一口气。
样子可爱得不行。
卓斯年的心好像被猫爪挠了一爪子,快步上前,来到黄连的身边,双手扶上她的肩膀,“老婆,辛苦了。”
“斯年!”黄连抱住了卓斯年精壮的身躯,笑着道:“你去和一航说完了吗,他知道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嗯,说完了,他不知道,不过他很快就回来,所以知道不知道都没有什么关系。”
两人正在聊着天,伊倩和李悦然收拾好了行李,将行李箱堆上了观光缆车,然后上楼来。
敲了敲房门,“先生,少奶奶,车子已经准备好了,游轮已经停泊在岸边,我们可以出了。”
卓斯年松开了抱着黄连的手,细长的手指将黄连额前的碎捋至耳后,大掌扶在黄连的腰上,“卓夫人,准备好离开这里了吗?”
“卓先生,我随时都准备好了。”黄连嘿嘿一笑。
“走。”
“嗯!”
郑东和梁川提行李,几个人一前一后地上了两辆观光电车。
很快便抵达了海岸边。
漆黑的夜色如一匹黑色的天鹅绒,铺满了整个天空,敛盖了所有的光,使得万物笼罩在一层黑暗之中。
这片黑暗里,游轮如一头巨兽,沉稳地潜伏在海面上。
郑东和梁川两个大男人搬行李,卓斯年和黄连牵着手走上了轮船侧边的楼梯,伊倩搀扶着黄志文,让黄志文注意脚下的楼梯不要摔倒了,李悦然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