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挪开过。
用眼睛深深描绘着黄连的容颜,深深的雕刻在脑海之中,永远永远镶嵌在记忆里面。
吻了吻黄连的手背,他的唇,温度很凉,可是碰到黄连的手背,竟然被她手上的温度冷到了。
卓斯年鼻尖又是一酸涩,喉结滚动了下,开口,声音嘶哑,誓般承诺地道:“这个世界上,我忘了自己是谁,都不会忘了你是我爱的人。宝贝,快点好起来,照顾好自己。”
分别总是痛苦的,但是长痛不如短痛,今天的分别是为了明天的永远在一起。
饶是再不舍,还是到了要面对这一切的时候了。
睡了大半天,她还是没有苏醒,黄连现在的情况岌岌可危,今天是睡一整天,谁知道明天会不会睡上三天三夜,后天呢?后天会不会一睡不醒?!
一想到这些,卓斯年头皮麻,比分别为恐惧。
分别是暂时的,但是黄连撒手人寰,就是永远的。
念及此,卓斯年微微下定了决心似的,抿了下削薄的双唇,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般,终于放开了黄连的手,搁到了被子下面,掖好了被子,确保黄连不会受冻。
看了看空调的温度,不能太高了,也不能太低了,高了就热了,小丫头会被热醒,低了会感冒的。他可不想看到小丫头的身体好不容易解除了副作用的毒素,却染上了别的小病。
站起身的时候,双腿好似被截肢了一般,麻木得没有感觉,站起来那瞬间甚至差点踉跄了一下,险些站不稳。
站了十几分钟,麻木不仁的双腿才微微恢复了一些知觉。
卓斯年的每一步都很轻,就算打开病房门,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慢动作,生怕这些东西的响声会打扰这一份宁静。
打开病房门,卓斯年走了出去,脚步一滞,一愣。
外面的李菲和郑东的眼泪,差点都要造成水灾了。
怎么哭成这样?
“好了,都把眼泪收收,笑一笑,小连好好的,哭成这样算什么?”
“黄连变成这样,我恨不能替黄连分担一些痛苦,要是可以分担就好了,都是我对不起黄连,老天爷要惩罚就惩罚我好了,为什么要折磨这么善良的小妞……”李菲说着呜咽了一下,哇的哭出声来,才哭了一声,就生怕自己的哭声打扰到了黄连休息,按回去,压在喉咙深处。
卓斯年叹了口气,微微笑道:“她很快就恢复健康了,别哭丧着脸了,郑东你也是。”
“……先生!”郑东被桌斯年这么一说,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郑东还是第一次哭成这样,按照网络上面的流行语来说,郑东真的哭成狗了。
劝不动,卓斯年也没时间理会这二人了,其实下定决定后,心底头反倒轻松了不少。
后面的事情卓斯年已经在脑袋里面规划好了,先用自己的命换来解药,然后跟着万佳怡去到美国,等到确认黄连吃的解药对她无害,万佳怡掉以轻心后,就离开万佳怡,回国来就能和黄连重新在一起了。
回来以后他们就去度蜜月,搬到一个无人海岛,远离尘世纷扰。
想到这里,卓斯年的嘴角终于有了一丝弧度,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之光,明明天黑了,室内没有开灯,卓斯年却看到了前路一片是光明的康庄大道。
口袋里拿出一部黑色的手机,准备解开锁屏,联系谷遇东,房门外的玻璃,出现了谷遇东的半张脸。
站在门后,赶到医院的谷遇东朝病房的小客厅里面站着的三人挥了挥手。
一直从早上六七点睡到了下午五点,洗个澡就直奔医院了,不用想谷遇东也知道卓斯年本尊一定在这里。
郑东擦点眼泪,去打开门,“谷总。”
谷遇东‘咦’了声,“洪水呢?大家怎么都湿漉漉的。”
郑东红着眼睛道:“少奶奶这个样子下去,我们做下属的也不好受!”
“怎么会这样下去,过了今天,顶多到明天这个时候,小连就回生龙活虎,活蹦乱跳起来了。”谷遇东眸光转向卓斯年,凝目而淡笑,“怎么,你们家先生没有和你说吗?”
卓斯年正准备开口和郑东说起此事,刚好李菲也在,就顺便广而告之好了。
卓斯年将手机放回口袋,手也插进了口袋,站得笔直,“解药有着落了,等会我去见万佳怡拿到解药,小连的病情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没错。”谷遇东露出了一个淡笑,将实验室的事情简单复述了一遍,李菲听得呆愣愣忘记了哭泣,“事情就是这样,总而言之,小连很快就会得救了,都把眼泪收一收,你们这样哭丧一样,岂不是在把小连哭不吉利了。”
“好,我不哭了我不哭了,我再也不哭了!”李菲赶紧用力蹭掉脸上的眼泪,狂喜如潮,差点难以控制自己的音量,心潮澎湃地道:“解药搞到手了?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找万佳怡啊!”
谷遇东凝目而视,“斯年,你准备好了?”
眼神深湛,似乎在说:卓斯年,你准备好面对分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