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威胁都不会了。
伸出大掌,卓斯年捧起黄连的脸颊,指腹摩挲着黄连的脸,“好,我答应你不看别的女人,那你要乖乖看着我,不能偷睡。”
睡觉只能让精神更加消沉,要让黄连精神一点,再这样无精打采下去,卓斯年都看不下去了,每次进洗手间,卓斯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洗着洗着脸就突然流出眼泪,每每看到黄连差劲的状态,卓斯年心底就自责不已,如果不是他,当初那个小太阳一般的黄连也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说来说去,全都是他的错!如果黄连出了什么事情,他的责任是最大的!
不,黄连绝对不会出事!
卓斯年削薄的唇紧抿着,眸光透出坚决。
阳光透过透明的蓝色玻璃窗,落在了被单上,指尖被冬阳晒得微微热。
好舒服的温度啊,要是能一直留住这个温度该有多好,医院又冰又冷,无论暖气开得有多暖和,可还是如置冰窟般寒冷。
好想出去晒晒太阳,多久没有走出去看看了呢。
黄连眯起了眼睛,怔怔地盯着那一缕阳光,深吸了口气,微微抿唇笑道:“斯年,房间好闷呀,不知道为什么,我呼吸不过来,我想出去晒晒太阳,可以吗?”
短短的一句话,正常人几秒就能说完,黄连硬是说了一分钟,声音有气无力,缥缈若雾,好似随时都会被封吹散。
“好!”卓斯年不忍拒绝,想也不想就答应了,然后将黄连轻轻地从床上扶起来。
握住黄连的手腕的时候,卓斯年如触电一般,浑身一震。手掌心好似有电流穿过,握着的那个手腕,真真是瘦的只剩下骨头了,一点肉也感受不到,别说是肉了,就连骨头都开始萎缩了的感觉。
仿佛是一张纸,脆弱得不堪一击。
卓斯年用力藏起来脸上的心疼,眉峰紧拢着,不让黄连看到担心。
他将黄连抱着坐到了轮椅上面,外面裹了一件的羽绒服,这羽绒服已经是最小的尺寸了,几乎是童装的尺寸,披在黄连的身上仍然富有盈余。
“坐好了吗?”卓斯年柔声询问,声线低沉沙哑仿佛潺潺流水。
“嗯,坐好了呢!”黄连很想用力地点一下头,用兴高采烈,充满元气的声音回答卓斯年的话,可是一开口,声音自己也无法控制,有气无力。
黄连苦笑了下,很快收拾好情绪,不能让斯年担心!她笑道:“老司机带带我!”
“……”卓斯年扯了扯嘴角,推着黄连出去,根本笑不出来,只有在黄连看不到的地方,才敢悲伤掉泪。
卓斯年推轮椅的度,很慢,很平稳,好似对待一件珍贵的价值上千万的瓷器,生怕摔碎了她,哪怕有一点点颠簸,卓斯年也绝对不允许。
出了电梯,来到一楼,医院的后面有一片花园,种满了杜鹃,花期在冬季,杜鹃盛开的十分绚烂,一朵朵吐着花蕊,尽态极妍。
沐浴在温暖的冬阳下,黄连微微仰着下巴,垂下眼帘,嘴角晕染开一抹愉悦和幸福,声音甜软:“斯年,等到五十年后,你也要这样推着我,漫步在太阳底下,好不好?”
“好……”尾音难以控制带着颤音。
黄连嘴角的笑意盛开得更为烂漫,沐浴在淡金色的阳光下,阳光落在她的间,好像撒了一层淡淡的金粉,周身似是裹着金箔,熠熠生辉。
真希望时间能定格在这一刻,看着她永远这么微笑着。
背对黄连,在黄连看不到的地方,卓斯年的嘴角慢慢下沉,眼底闪烁着痛苦。
如果三年多前不是他喂她吃了那个药物,就不会有副作用,黄连也不会瘦削成这副模样,更不会失去原来的健康活泼,精神萎靡,好像随时都会离开他的身边。
卓斯年捏紧了轮椅,手指节微微青。
既然事情已经生了,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可是仔细一想,哪里都不对劲,为什么流程没有问题,副作用却是这么严重,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脑海之中忽然灵光一闪,卓斯年似是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给岳父了一条短信,“岳父,请您用您自己亲手栽培的中药,按照忘情丹的配方配出来药物,在小白鼠的身上做实验,最后结果请务必给我。”
卓斯年拔出思绪,垂下眼皮一看,黄连耷拉着小脑袋。
“丫头?”卓斯年一愣,收拾好脸上的情绪,走到黄连身侧蹲下,启唇刚想唤出声,一抬眸赫然看到,黄连小扇子般浓密的睫毛垂下来,呼吸匀称,睡颜甜美,居然靠在轮椅上睡着了。
真是个嗜睡的小猫咪,这么快又睡着了,太阳很舒服吧,晒得人的骨头都酥软了起来。
卓斯年目露宠溺,嘴角一勾露出温柔的微笑。
下一秒,黄连放在身前的手突然无力地垂了下去。
卓斯年瞬间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