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连捂住卓斯年的嘴,“嘘,不许你说不吉利的话,还有半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从现在开始,什么话吉利就说什么话!”
“好!”卓斯年温和宠溺地一笑,揉了揉黄连的丝,嗅着黄连身上独有的馨香,恨不能永远这样抱着她。
……
次日。
昨夜下了一场雪,因为今早卓斯年要出行,仆人很早便起来清扫了,黄连和卓斯年在卓家老宅吃过早饭后,双双走出门,冷气扑面而来。
黄连抱臂哆嗦了下,她仰头望着眼前被雪覆盖着的万物,大笑着道:“斯年,青城的雪景实在是太美了!你快来看看。”
肩上一暖,卓斯年将身上的黑貂披风摘下来裹住了黄连,“看什么雪景,感冒了怎么办?你先去车上坐着,我和父亲说一会话就出来。”
冷莹朝黄连挥挥手,“小连,注意安全。”
“好的,嫂子。”黄连听话乖乖上了车。
卓斯年这才转身走回客厅。
“你要去看望你的母亲?”站在窗前,背对着卓斯年的卓志山询问。
“是。”卓斯年惜字如金。
“你母亲……她很喜欢雪,如果她知道你结婚了,并且找到了自己爱的人,一定会非常开心。去吧,带我问候你的母亲,就说我很想念她,用不了几年,我就能去见她了。”卓志山没说几句,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卓斯年眉心一凝,面色深沉,“我不会带你问候母亲,问候这种事情,既然是你问候,你就自己去做。这么多年了,你从未去看望过母亲吧?”
“……”
卓志山停止了咳嗽,因为一股气突然间堵在了心口,让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语塞,挤不出半个字眼。
“我走了,父亲保重。”
听着身后儿子稳健离开的步伐,卓志山忍不住红了眼眶。
不是他不想去看她,是他没脸去见。
只有等斯年真的坐上了正阳集团董事长的位置,等斯年把正阳建设得更加壮大的时候,他才敢去见她,请她原谅他。
他并非不爱她,只是一心想让正阳扬光大。
......
清华墓园。
这是青城最好的墓地,依山傍海,卓斯年的母亲被火化葬在了这里。
墓园冷清,冬天更是萧索,风雪为此处平添了一份悲壮哀伤。
在诸多的坟墓中,走上一层层阶梯,卓斯年精准地找到了母亲所在的坟墓位置。
墓碑已被风雪覆盖,郑东指挥人清扫雪,并且递给卓斯年一捧盛开的白玫瑰。
黄连挽着卓斯年的手臂,忐忑地朝墓碑看去,看见那上面卓斯年母亲的黑白遗照,不由赞叹地低呼出声。
真是风华绝代的美人啊!
卓斯年能长成今天这样一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模样,很大一部分遗传自母亲。
盯着墓碑上那张黑白遗照的卓斯年沉默了很久很久,才从齿间挤出来一句话:“妈妈,我带我心爱的女人回来看您了。”
他的声音,哽咽颤抖得厉害,听不出是自他内心的,还是因为这里太冷的缘故。
“斯年,你没事吧。”黄连担忧地握了握卓斯年的手臂。
“没事。忘了介绍,这是我的母亲,她最喜欢白玫瑰。”卓斯年将手中的白玫瑰递给黄连,温柔笑道,“你送给她,她也会喜欢的。”
“嗯。”黄连接过,半蹲下身体,白色玫瑰放在瓷砖台面上,“伯母,您好,我叫黄连。以后,斯年就交给我来帮您照顾管教他了,您尽管放心吧。”
卓斯年啼笑皆非,满眸的柔和宠溺。
斟酒敬酒,十分钟后,两个人才离开了墓园。
上了车,黄连问:“斯年,你要是难过的话我借你肩膀靠靠,来吧。”
说着,拍了拍自己纤细瘦弱的肩膀。
“不难过,我不会拘泥于往事,只是以前小时候会对有所憎恨,恨她为什么将我一个人留在了这个世界上。”卓斯年声音低沉,染着一点自嘲。
“斯年,你不是一个人了,一加一等于二,你还有我呢!我们是一家人,以后我们还会有属于我们的孩子,组建我们的家庭,我们家会越来越热闹的!”
听了两个人的对话,坐在前面的郑东抹了抹湿热的眼角。
先生和少奶奶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属不易,希望老天爷不要再折腾他们了。
卓斯年嘴角噙满了笑意,“嗯。”
黄连咧嘴,“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你家。”
黄连震惊:“啊?不是说明天才去吗?我告诉他们的是明天才回去。”
“没事,刚好路过就直接去了吧。”卓斯年淡笑,“正好我有事想请教岳父。”
其实他是想去一趟黄家,找个时间,私下里和岳父商议一下关于黄连病情的事。
黄连体内的药物残留,是一直梗在他心中的一根大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