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要由谁来承受这招?
在王宗超被短暂封印的瞬间,这一招也就正式对着威胁最大的高天原神域发动,如今王宗超所能做的,只是顺水推舟补了一拳,以自己的拳意去推动这一招发挥出更强更猛的威力。
下一刻,在一阵天崩地裂的震动中,代表高天原的那一轮烈日伴随着铺天盖地炸开散落的金星火雨,直接消失在虚空中。在神域崩散近半的瞬间,它已果断撤出了香格里拉,放弃对香格里拉的争夺。而能够跑得这么干净利落,也证明它的神域与香格里拉结合得并不紧密,一直都预留退路,并没有什么不成功则成仁的狠决。
不过即使跑得快,高天原的麻烦却远远没有结束,只因这一式的招意依然生生不息地持续运作,衍生无穷无尽的变化,非要把高天原彻底搅碎吞噬去构建一个全新世界不可。也就是说,中洲武神与高天原的神战仍未结束,即使没有王宗超介入,眼下的高天原也绝不容乐观。
“原来闹了半天,你只是在陪小孩子玩耍?”此时阿卡朵从一侧悄然贴近,挽住王宗超的手。指尖隐蔽地掐了男人腰间一块软肉一下,有些不满地说了一句。
“偶尔放松一下,也不耽误正事。不过话说回来,你显然对我缺乏应有的信心……”王宗超似乎有些无奈。蓦地震荡全身窍穴,随着一阵绵密光波以玄奥的韵律荡漾而过,全身每一个微粒皆以一千二百九十六个窍穴为核心还原复位,之前与鳌拜、伊藤诚哉一战中所受的伤全部消失。不过由于他所受的伤原本就不算什么大不了,这一幕远不如伊藤诚哉之前原地复活来得震撼。至于八岐熵毒、旱魃尸火、太阳神火这些涉及规则的能量则分散镇入各大窍穴中。留待以后慢慢解析消化。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在天际一扫而过,从已是二去其一,且已在晦暗乌云笼罩下显得暮气沉沉的一轮太阳移开,转向居于一个不起眼角落的一面血月,露出一丝困惑,“这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没有错的话,他应该就是血族的第二真祖——犹大了……”略去梦境中的经历,阿卡朵将经过大致解说一遍,也是大有一种云山雾里之感。“他告诉我香格里拉发生的一切,让我了解到你已经与天堂大军打过一场,并邀请我一起前往观战。在我不愿意进入他的神域的情况下,他也没有勉强,只是告诉我香格里拉的坐标,并把能够穿梭空间的血族圣器——凶钥交给我。”
阿卡朵的手上,俨然握着一把始终浸透着血迹的钥匙,无论你从哪一面抹去血迹,血迹都会从另一面重新出现。之前她正是用了这一把钥匙,才能够及时赶到。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开启空间门救援王宗超。
“千里迢迢而来,只是为观战?”王宗超遥望着天边始终给人以一种幻变、妖异之感的血月,冷淡一笑,“姑且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吧……”
说完之后。他又转向不远处依旧作呆若木鸡状的伊藤诚哉说了一句,“如果已经不想继续再打的话,就认真回答我几个问题吧!”
伊藤诚哉似乎还未能从一系列打击中恢复过来,依旧独眼发直,口中喃喃自语,“刚刚这一招……是什么?”
“毕竟是永远无法做到真正完善的一招。也没什么名字……”反正煮熟的鸭子飞不了,王宗超也不急恼,只是随意回道,“如果非要起个名字,就叫‘世界’好了。”
“世界……世界……”伊藤诚哉梦呓般重复几遍,蓦地打了个激灵,惨笑一声,“这不是我的错,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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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见天日,幽暗深邃的埃及冥界中,一个巨大的六道轮盘正在运转不绝,带着的是主宰天地众生,万物乾坤皆在其中的玄奥混茫。
没一次轮转,都有数千被囚禁了无数岁月,灵性与希望已彻底枯萎泯灭的怨灵孽魂被吸入轮盘之中,生前的记忆被一一唤醒,又随着不同的根性与经历转入六道之内。
生前作恶多端的,灵魂不断受到受害者的怨念冲击,加诸他人的恐惧与绝望,如今都感同身受,悉数奉还,又在刀山火海,刀剐针刺种种残酷刑罚幻象中,痛苦、怨恨种种负面情绪不断散发,后天的罪孽被逐渐撕裂分离,只留下无暇的灵魂本源烙印……
生前饱受迫害的,在轮回中终于得到抒发自己怨恨的机会,渐渐得以消去了不平与怨念,归于平静与安详……
生前多有行善的,在受惠者的感念回馈之中得享各种福报,又在享乐与满足中渐渐趋于无欲无求的永眠……
生前庸庸碌碌无功无过,却因为某些无法实现的追求抱憾而终的,在幻境中的记忆回馈中终于得到重头再来的机会,又在又在一次又一次的圆梦后渐渐褪去了执着,归于先天的无暇……
在六道轮盘的下方,只见星如雨下,每一点星光,都是一点褪去后天而来的所有罪孽、**与执着,回归无暇的灵魂烙印。那是宛如浩瀚流星雨坠落般的绚烂,是天河倒倾般的极致盛大。
紧接着,这些星光又渐渐泯灭在虚空之中,那是芸芸众生的无暇灵魂烙印再次回归天道,叶落归根,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