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四块碎玉和一只刻了个“绝”字的玉簪。

但这一切，也被漠殇察觉，并打算对付他。为了保护他，已经成长为冥王冥后的当年的焱绝小徒弟将转世的后卿封印起来，本想将所有碎玉拿走，结果有一块被后卿紧紧握在手中，根本取不出来，只好作罢。

但诛妖门也因漠殇的怀疑就此诞生，见妖杀妖，无一幸免。

再后来，后卿想起了一切，将计就计地设下了局，也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我怔怔，指指自己：“所以说，我就是焱绝，你是后卿，冥王和冥后是我当年的小徒弟？”

芈聿宸点点头：“当初那妆，其实就是我当年一直在为你化的。”

“那我怎么没在三生石上看到过我是焱绝的前世？”

“那是为了保护你。当年你就如此惨烈死去 这一次，无论是我还是你的小徒弟，我们都不想你再面对这一切。你母亲的魂魄和父亲都安然无恙，迟点，我会去带你见他们。”

“那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魅绝是谁？漠殇设那么多局又是为了什么？”

“魅绝是当年你在与漠殇斗争时侵入你体内的魔气化灵而成，故而与你外形相同。而漠殇想做的，是让你慢慢变回焱绝，以秘术剖心，复活焱锦。因为当年的丹药被你所吞，虽然不能真的让人长生，复活一个人，却不是不行。”

“那焱锦……”

芈聿宸声音微微沉了下来：“许是当年焱锦得了什么机缘，竟也瞒住了漠殇和世人，存住了半缕幽魂，并在我们与诛妖门大战时，凭借那缕幽魂成功苏醒。也正因为她的苏醒，不然我们不可能那么轻易地毁灭了漠殇和魅绝的本体……”

“所以说，焱锦这次是真的死了吗？”

芈聿宸点点头。

而也在我们刚说完这的时候，忽听砰地一声，转头一看，却是经受众人围攻的漠殇分魂轰地一下倒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也不知怎的，明明是个大坑，我却可以将坑内的漠殇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他满身狼狈，乌发横洒，面上染了不少灰尘，嘴角也淌下了血。

而他的眼却是自嘲而悲怆的。

喃喃道：“我接收到本体记忆了，焱锦啊，你爱梧桐，爱焱绝，爱苍生，怎么就不爱我呢，我明明为你做了这么多，到头来，在我心头扎上致命一刀的，还是你……”

说着说着，他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缓缓闭上了眼。

而他这最后的一抹分魂也缓缓化作了流光，飘散在空中。

我的眼前缓缓浮现出无数画面，每一幅，都慢慢和芈聿宸和我说过的故事重合。

因为我前世有狐狸的血脉，我能学成时光回溯术。

因为也同是凤凰，我梦到过拿着翎羽行走在漫天火焰中的我，梦到过当时和我在一起的芈聿宸，或者说是，后卿。

因为早有预兆，此刻听了真相，竟也就能这样轻而易举地接受了。

心里，还有那么点酸涩。

“阿绝，不要看。”忽地，芈聿宸伸来一只手，挡住我的眼睛。

“不，我想具体看看当年是怎么回事，让我用时光回溯术看看你的记忆，好吗？”

芈聿宸没有过多犹豫，当即应承下来。

我握住他的手，闭上眼。

“当年的人，就只剩下我们四个了，我们俩还轮回过了一次。”

我睁开眼，看向芈聿宸和我当年的两个徒弟，也就是现今的冥王和冥后。

芈聿宸握住我的手：“就算只剩下我们，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

我扭回头看他，凉凉道：“我已经不是凤凰族的小公主了，我现在是人，而你是妖，人妖殊途，我会老，我会死，我和你在一起生出来的，很可能是怪物。”

芈聿宸轻笑：“怎么，你还想起我当初拒绝你时说过的话了？傻阿绝，你老了，我可以陪你老，你死了，我可以陪你死，不就是一副妖躯么，你不想成妖，我便陪你抽去妖骨，变成人，再陪你轮回转世，每一回，重新找到你，重新让你爱上我。”

“那你的妖族呢？”

他握住我的手：“我已经将它交给了渺舟。嘘，别说了，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父母。”

不是本尊，是我。

不是我，是我们。

我缓缓扬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