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也像我想的那样,那玻璃珠直接让那男人抓住扶手的手一松,迅速被他腿上的脏东西往下拖。
由此也正好与伸手过去拉他的稍高个子男生错过,两手指尖间的距离,目测不超过一寸。
那男人便这样以一种近乎万灰俱灭的眼神望着那稍高个子男生的手,忽而一转眼,望向我,目光猛地变得通红,嘶吼道:“是你杀了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心里猛地一抽,呼吸也猛然一滞。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可是,心里胀鼓鼓的,五味杂陈,像被混了各种滋味的水慢慢淌过,一点一点折磨着,可那情绪又像被什么压制着一样,除了身体上无法爆发,心理上竟也不能完全发泄。
我艰难地喘了口气。
“你是谁?是不是V市墓室里的那个女人?”我在心中连问。
可自那句“恭喜你,你杀了人”的话出来后,不管我怎么问,那女声都再没出现过!
而且,“我”用玻璃珠杀了人,可自这事发生,好似只有我和那被我用玻璃珠弹开的男人看到了珠子,因为一般情况下,一旦在人群中发生杀人事件,那众人的第一反应,绝对是看向杀人凶手!
可这些,车上人都没做过!
那么,那女人控制我做这事是想干嘛?
万千思绪,不过一念之间。
没等我多想,便见那男人的身体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而这会儿,那些阿飘也已经彻底涌来,见那男人已经被拖下去后,全都不约而同地往下飘,再瞧不见了影儿,可那男人撕心裂肺般的痛呼声却猛地传入人耳。
惨叫声里的痛苦中似乎还夹杂着无止无尽的怨愤,这情绪,似乎比之痛苦还要强烈得多!sRIq
车上的人立即齐齐哆嗦起来。
距离车门处最近的四人也全傻了眼,满脸惊恐,动都没动。
渐渐的,那惨叫声越来越小。
我无比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心内的负罪之感也越发之深。
飞舞着的窗帘间,可见外头白色的阿飘们陆陆续续升了起来,慢慢往车门那儿飘。
离车门最近的辛欣四人颤着身体,想往后挪,却挪不开身子。
似是还没从那男人的事中缓和过来,也似是在害怕那些升腾而起的阿飘。
还是那在阿飘们一开始往车门涌来时就跑去想关上车门的人一个哆嗦,快速跑过去,在第一个阿飘涌进门之前,猛地将门关上!
做完一切,他直接软倒在地,擦着汗,不住喘息。
人群中这时有人弱弱问了起来:“可是,门这种东西,是挡不住鬼的吧……”
一行人身体立即紧绷起来,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刚将门关上的男人。
那稍高个子的男生立即拿出口袋里的符,见着门上的夹缝就将张符塞进去。
而这时,四人分配中负责对付鬼物的辛欣和另一个女生弱弱开口:“刚才我们撒符的时候,发现我们的符,对这些东西没用……”
那稍高个子的男生还拿着张符的手立即一顿,定定看着在车门外正正对着他飘动的鬼物。
车窗倒映下的他的脸,惊恐之色越发之多。
个子稍矮的男生立即接口:“没事没事,符没用,我们还有别的东西……”
说着,他立马掏口袋,掏出很多像是糯米,红线,三清铃之类的东西,他分出一撮糯米含在嘴里,朝着离得最近的鬼那儿,噗地一下吐出。
看到那稍矮的男生还懂这法子,我心下不由一喜。
鬼属阴物,如要在阳间逗留,必要以阳气支撑。
而人体正是充斥阳气最多的东西。
米类却属寒之物,其中尤以糯米为最,生人含住糯米,对所见之鬼倾吐而出,便能让被阳气吸引而来的鬼物因同类相斥之感而厌恶走开。
口喷,也就是“破”的意思。
他一口糯米喷出后,米便沿着他周身均匀洒落下来,而被他朝着吐的那个阿飘,也立即飘远。
其余三人见了有效,也立即从口袋里抓出糯米含进嘴里,依葫芦画瓢地照做了,再次驱逐了不少鬼。
而没了他们阳气的吸引,阿飘们开始往车内人聚集最多的车尾处飘去。
车尾处的众人登时被吓得再度慌乱起来,那身高稍低的男生立即往车尾这边跑来,想支援,可车尾处已经有眼尖的瞧见了四人放在车尾那边的登山包,慌忙之下,像溺水的人见着救命稻草似的,二话不说将包扯开,拿出糯米就往嘴里含。
其余人也纷纷扯开那剩下的三个登山包,抢夺糯米。
人数太多,场景混乱,除了有人摔倒,登山包里的衣服,法器,符纸之类的东西都受到了严重摧残,特别是糯米,洒的远比众人含的多。
四人满脸的肉痛之色,忙道:“你们别急啊,人人都有份,包里的东西可是我们的救命宝贝,糟蹋了我们就都没活路了!”
可混乱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