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里的冷冽无情，也不像我和林诺之前的猜测。

我不由起疑，他是不是真的对我有感？亦或他在顾忌什么，所以平日里他就对我时冷时热，在我捅破喜欢他的这层纸后，还变成了这么副模样？

又或者，他以为我现在所为，是我身上那道气息在作祟？

联系之前他几次说我魔怔，我越想，越觉第三种的可能性最大。

忙解释道：“芈聿宸，我身上的那道气息已经被我压下去了，现在我做的每件事都是我自己的真实想法，我喜欢你，真的！”

为了表示真心，我还拍了拍胸口。

“真喜欢本尊？”芈聿宸眼睛在我胸前停顿一下，忽地冷笑一声。

还伸出只手，揽住我的腰，大力一拉，把我拉进了他怀里。

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穿着厚厚的冬衣，我竟感觉到被他碰到的地方，包括那手和胸膛都有寒意沁入，凛冽的气息，让我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再抬头看近在咫尺的他，分明还是那张冷漠俊美的脸，可我看着，却觉得有点陌生，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没等我多看，他就微微眯了眯眼，道：“你在看什么？”

说这话时，他尾调微微上扬，有淡淡的慵懒感，似乎还透着种不同于往日的邪魅。

可再一想，又恍若刚才听到的那点口吻都只是我的幻听。

便狗腿笑着，说：“你那么好看，我当然是在看你啊！”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本尊有这么好看？”

我点点头：“当然有啊！”

可越和他说话就越觉不对，心里心里也越发不安，我斟酌了下，小心翼翼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伤没好全？我总觉得你今天好像不太对劲，身上的温度也比平时要冷？”

可我只说出了“你怎么了”这四个字，后面的那一串话都还没说，眼前的男人眸里就一下变成了又是冷漠又是讽刺的状态：“本尊能怎么了？只不过在想，你不是喜欢本尊吗？那本尊就来验证一下好了。”

说着，他另一只手就覆到了我脸上，没了衣服的隔绝，冰凉沁骨的感觉立即传达到了我身上。

我不由又是一个寒颤，被他手覆着的半边脸仿佛僵了似的。

我这才知道，原来他的身体，比我之前想象中的还要冷，就像一具尸体，没有丝毫温度。

可他明明是妖，即便蛇是冷血动物，也不该是他这么副模样！

正想着，他放在我脸上的手已经缓缓下滑，落到我脖颈上，再度引起一阵战栗，无数鸡皮疙瘩蹭蹭冒了上来。

“喜欢本尊，你是喜欢本尊这样？”他手继续下滑，插入我背部，揽在腰间的手也从衣摆下滑入，拉住我衣服的纽扣，“还是喜欢本尊这样？”

一边冷眼看着我，一边竟还作势要解开纽扣。

我越看越觉得他不对，联系刚才我一问出那句“他怎么了”的话就做出这么些事，倒像是他在掩饰着什么似的。

再迅速而仔细地看他脸上每一处角落，终于看到他眼眶似乎泛着种淡淡的红，不同于人疲惫时露出的血丝，而是在瞳孔外侧凝聚成种小小的月牙形状，透着种诡异的气息。

可再看，那月牙状的淡红已经不见了。

我眨眨眼，几乎以为我看到的是错觉。

略一思索，便猛地推开他，面上则做出副又是慌又是怒的模样，严声道：“芈聿宸，我说喜欢你，是想追求你，不是让你来践踏我的尊严的！”

“践踏？”他唇角缓缓勾起，面上冷讽更甚，整个人如从冰水里淌出来的，带着满身的寒气，步步逼来，“蛇性本淫，你不知道吗？”

这样的模样，这样的气势，我也是真的慌了，不自觉往后退，好在没忘还在试探，便拉高声音道：“知道归知道，可那不一样！你什么时候表现过淫心了？再说了，哪有你这样二话不说上手的？你这根本就是不尊重人！”

“尊重？本尊身为妖尊，何来尊重之说？”他猛然凑近，逼着我到了一个角落，头低下，幽深的眸直勾勾瞧着我，气压恍若一下低了许多。

还捏住了我的下巴，恍若丝毫不顾忌我下巴早已被紫纹骨女捏得生痛。

而他的瞳孔，原本那淡淡窄窄的一抹红也再次出现了，并且在迅速蔓延开来。

我终于确定他是真的不对劲，忙抓住他双手，并将所有道力凝聚在喉间，直勾勾对着他的眼睛，厉喝道：“芈聿宸，你醒醒！”

面上严肃，心里却在不住打鼓。

以我这程度的道力，对上他这么个大妖，能不能成功，着实难说。

但我身上没带什么威力强大的法器，现今除了这办法，我也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只是，看他现在的状态，若是不成，那后果……

我暗暗吸了口气，注视着他，不敢有丝毫分神。

只见他怔了怔，再凝眸与我对视，虽然身上没有任何动作，眼中的猩红之色不止没褪，反而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