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一个七老八十,拄着木质雕花拐杖,戴着女式老花镜的老太太,面目很是和善。
鼻翼间不时有白气淌出,虽然缓慢,但的确是吐出的气体遇冷液化而成。
而她周身,也并无阴气萦绕。
一切的一切都显示着,这是一个活着的正常的老太太。
老人家耳目不好使,又在雨天的山上,没发现我们那边的事故也说得过去。
我迟疑了下,还是没将心放回肚中。
事出反常必有妖,同样的,太过正常的也有妖,混道上的,留个心总归没错。
见到我们一行人,老太太又是摘下老花镜又是戴上的,瞅了好几眼,才像勉强看清我们似的,问:“又是一群遇着大雨上来躲避的年轻人?”
萧睿拱手行了个晚辈礼,笑得温润如玉:“老婆婆,听您这语气,经常有遇雨的年轻人来这儿避雨?”
老太太扭头看向萧睿那边,狐疑道:“你在和我说话?”
萧睿点点头,提高声音,将刚才的问话重复了遍。
老太太这回听清了,答了话,又引着我们进了屋。
经过后面的谈话,我们也算是了解,老太太家有两个女儿,均已在外混出了名堂。
她呢,原先是一个女儿那住小半年,另一个女儿那也住小半年轮这来,但人老了就爱念旧安定,所以老太太不顾两个女儿的反对,坚持住到了这儿。
而这宅子,是老太太的祖父留给她的。
俩女儿拗她不过,只好请人来将这宅子翻新一遍,顺便装上了各种现代化用具,还请了俩保姆,定期来帮老太太收拾东西,清洁古宅。
因为这地儿风景不错,又临近公路,倒是隔三差五地就有来旅游的小年轻或遇着大雨的路人们过来避雨,这才有了老太太见着我们就说出那句话的事。
老太太说得有板有眼,干净整洁的宅子和宅内各式各样的现代化用品也无一不在证明了老太太的话。
然而,我还是觉得不安。
趁着老太太不注意,我从口袋里摸出枚铜钱,使上道力搓了两搓后就往眼前晃动,最后从铜钱眼里看老太太。
只见老太太的天门上有一簇幽蓝色的火苗缓缓燃烧着,只是这火又短又小的,十分微弱,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样。
我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活人的天门上都会燃着一团火,以生命为燃料,只有通过特殊方法才能看到。
这火,名为生火。
顾名思义,是生人的火,人死了,生火也就灭了。
老太太天门上还有生火,便是说明她还活着。
我暗呼口气,将铜钱收回口袋。
胖瘦头陀见此,嘲讽道:“哟,夏天师真是多心,明明看到这房子没阴气了,还疑七疑八的,白瞎了双阴阳眼!要真是怕,别进来啊!”
我摸了下我的眼睛,用一种十分遗憾的语气,夸张道:“哎呀哎呀,真是白瞎了双阴阳眼,这眼睛这么好使,怎么能长在我这烂人身上呢?唉,其实我也很想通过抹牛眼泪来看邪,那样多好啊,想看见就看见,不想看见就看不见,睡觉都能倍儿香呢!”
一边说着,我还一边作出副对我的眼睛深恶痛绝,对普通人眼睛无比向往的神情来。
胖瘦头陀气得脸都绿了,哆嗦着唇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正了脸色,三两步走到他们跟前,沉声道:“少说两句,老太太虽然耳朵不好使,也难免听到些什么,人在江湖漂,低调点的好!”
胖瘦头陀脸色顿时更黑,但终究是闭了嘴。
而那头几人和老太太的谈话也到了尾声。
只见老太太将我们几人领上二楼,说是有三间房,每间房里都有浴室,让我们自行分配。
说完,她就打了个哈欠下楼了。
我却有点疑惑,即便真有很多人来这借宿,老太太这样让我们住着,就不怕我们是坏人?
毕竟,这宅子里值钱的东西可是不少。
正想着,萧海清一行人已经商量起了房间的事。
我们一行人五男四女,本寻思着五男里一边一头陀分成两个房间睡,四女睡一间房,都有天师在,也正好有所照应。
可这建议一出来,芈聿宸的脸色就有点沉下去了。
一想也是,心高气傲的蛇尊大人,真要他和萧海清这帮人睡一个房间,估计比杀了他还难受。
但表现得最不乐意的却是萧琪琪。
她一听这话就瞪向我,说她宁愿和见不得光的项氏睡同一张床都不愿和我呆一房间里,不然准做噩梦。
一旁躺枪的项氏立即就黑了脸。
我倒是早料到了这点,也没多大反应,只在一旁瞅着。
索性虫蛇出没的地方我都睡过,现在有个地儿给我躺就行,管她呢!
“琪琪,你看你妈还病着,你和你项姨又都是看到蟑螂都怕的,不和夏天师住一起,要是出了什么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