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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我走进佛殿,站在巨大的佛像前,身后有着喧闹的人群,那时那刻我眼里只有跳动着的酥油灯和佛祖慈祥但能看透世间一切的眼眸,我就这样与他对望着,对望了很久,本来我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很多问题想问的,但最后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因为感觉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他已经把我看透,看透我迷茫的一切,不解的一切,疑惑的一切,看透我的对,我的错,我的欲,我的无欲。
“最后的最后,我闭眼双手合十,心有感应似的默念:愿天下人安康幸福!
“默念完,我睁眼却是一惊,因为我原本是想祈祷我家人朋友幸福,我自己根本就没那么大心胸为生民立命,也没那能力为万世开太平,我就天地间一蝼蚁,看到的只是眼前的一寸土地。
“但是我却突然福至心灵的吐出了一句愿天下人安康幸福!那一刻我的心里是无比的震撼,我抬头再次向佛祖的眼睛望过去,莫名觉得他原本安详平静的眼睛里闪出了柔和赞许的笑意,那一刻我想我是有点明白了,我也是天下人中的一人,我家人朋友也本是天下人,我的祈祷无需狭隘的局限在自己家人朋友身上,祈愿天下人就包含了他们。
“就好比我一直想不明白的为何而活,我本乃芸芸众生一员,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我本不该去执着的想要为何而活?不论是随大流起伏还是独辟蹊径,都将是我的世界。那一刻我心里隐隐有点明白了。于是我对着佛祖再次双手合十,行礼了退出来。”
“所以我早就说了嘛,你就是庸人自扰。”樊希插嘴道。
“被人踩脚很疼的。”胖墩儿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傻子都知道。”樊希翻了个漂亮的白眼回答。
胖墩儿没回答她,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樊希骇的赶紧捂着脸,以为胖墩儿因为被说傻子要打她呢。
结果胖墩儿朝着她脚背狠狠的踩了一脚还在上面碾了几下,在樊希杀猪般的嚎叫声中,胖墩儿施施然回到座位道:“看到了吧,给你说被踩到会疼,是人肯定都知道,但是也肯定不甚在意,只会回答一声‘哦,傻子都知道’,但是只有真正的把你踩了,你才会知道,哦,原来被踩一脚是这样疼的,懂了吗?”
“懂你个蛋,你让我踩一脚我就懂了。”樊希泪眼朦胧的吼道。
“我的蛋不需要你懂。”胖墩儿慢悠悠的吃着扇贝。
看着樊希气得要朝他扑过去了,夏花赶紧拉住樊希,饶有兴趣得问胖墩儿:“后来呢,那么多天你干嘛去了?”
“后来,我和我爸妈他们转悠了拉萨的很多景点,一次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一队驴友,在我爸妈他们回来以后,我就跟着他们,又开始了在西藏周边转悠,走了很多地方,最后我们成功穿越了羌塘无人区,回到了拉萨。
“我们开着车在广袤的草原上追逐藏原羚,在几千米海拔的地方忍着胸口刺痛跑步,在这一路上看到的美景我就不说了,真正震撼人心的是那种神秘。
“没有人烟,荒凉的冻土,都是盐碱水的湖泊,只有蓝天和大地的强烈色彩对比,这种粗狂的美让人的*和野性在瞬间得到最大的满足,仿佛这还是人类初始的源头,我就站在了源头上,望着一望无际的荒原思考如何生活繁洐下去,就在那么一瞬间,我彻底的顿悟了,追根溯源,人类还真就是活着繁殖下去!至于如何活着如何繁殖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就好比我现在站在这片属于我的荒原上,你可以建一座华丽无比气派非常的城堡,也可以建一炊烟袅绕恬静安然的小村庄,一切不过随心而已。”
“所以你大彻大悟的回来以后,就彻底沦入滚滚红尘了?”樊希还没疼过劲,呲牙咧嘴讽刺道。
“给你这种俗人说不清楚,这么说吧,我们同在滚滚红尘里,但我知道这红尘从何而来将去何处,我心自明。而你却只是那随波逐流的一条小鱼,仅仅只是随着波浪机械摆着尾巴前进而已。”胖墩儿难得有耐心的对樊希解释道。
“那又怎么啦?你知道又怎么样?我们不还是一路游着走吗?”樊希不解道。
胖墩儿对着她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样子无语半天,转头对夏花道:“花儿你跟她解释下。”
夏花看看樊希,见她不是在讽刺,而是真没懂,也就替她翻译道:“胖墩儿的意思是,他心自明,则他心也坚。比如说一个浪头来了,把你们都打的冲离了原来的方向,你可能就会恐慌无助,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而他去能镇定自如,因为他心里明白,这样的浪头还不少,所以他能从容的应对,然后很快的回到正确的路上继续前进。再比如一个寒流把你们冲回了原地,你可能就会失望沮丧,再也提不起力气重新起航了,但是他能在寒流退去后,稍作歇息,重新背起行囊继续上路,不改初衷。就这意思。”
“哦,看来确实有点不一样啊?”樊希总算若有所思,但不过一瞬就说道:“那胖墩儿你能说说你是怎么我心自明的吗?我也学着点”
“这是学不来的,只有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