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穆清这么说,卿琬琰倒是越发好奇了,“我听文齐说了,说那假冒我的人连声音都极像?”
“没错。”想到那一日的情景,言穆清脸色微沉,“就是因为如此,我一开始也不敢肯定,好在,假的终归是假的,破绽到底是漏出来了,琬琰,我不在的日子,你可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人?”
“没有,你走了之后,我多半都是呆在王府,除非母后叫我进宫陪伴锦儿,平日大多都是隽儿、表姐和大舅母她们来王府探望我,当然,我也有去找她们,但是也没什么奇怪的人。”
“你同你表姐玩笑之时,也没有唤我穆清哥哥吧?”
“当然没有!”卿琬琰瞪了他一眼,“我方才不是说过了吗,我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这么叫过你!我连写都……”
言穆清听卿琬琰话说到一半就不出声了,侧眸一看,见她惊疑不定的样子,眸光一闪,“琬琰,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我……我可能知道他们为何会以为我是唤你做穆清哥哥的了!”终于想出了一丝线索,卿琬琰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那是在杨将军苏醒没多久,表姐约我去福禄寺祈福,我那时在王府里闲来无事,就答应了表姐,福禄寺那有个姻缘湖,我去的那一日是个极好的日子,据说那一日将给心上人的情信以河灯放在湖里,一来能求得良缘,二来,也能保佑心上人平安,那时你刚出征不过十来日,又没什么音讯,到底是有些担心,所有就也去放了河灯,想着不管如何,为你多求个平安总不算是坏事,因为是要将自己写给心上人的情信放入河灯里,我便想着……”
说到这里,卿琬琰还是有些难为情,可到底事关重大,她也不好隐瞒了,敛去心中的不自在,嗫嚅道:“我便想着,左右这情信你是看不到的,而你素日有总想着我……那样唤你,便就那么写了,之后就随着众人一起将此信以河灯放入姻缘湖里,我想,或许是那河灯落入金丹之手,所以,他才会以为,我平日里是那样唤你的吧,除此之外,我委实想不出其他了,嗯……你觉得,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
卿琬琰说这些的时候眼睛根本就不敢对上言穆清的,只能装作淡定的看着他的衣襟,不敢乱瞟,可左等右等,却没等到言穆清的回答,卿琬琰耐不住好奇,抬眸向看他,这么一看,便对上那墨玉般深邃的眸子,只见那墨眸如深潭幽暗,只消看一眼,就无法移开目光。
卿琬琰只觉得此刻自己心跳如鼓,对上他的眼睛,呆呆的道:“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呀!”
卿琬琰也不知是如何发生的,待自己反应过来之时,已经见言穆清撑在自己上方,此刻烛光有些昏暗,可言穆清的眸子却如繁星闪烁。
“琬琰,你,给我写了情信?”
卿琬琰明显的能感受到自己脸颊发烫,强迫自己转开目光,想大声反驳,可说出来的声音却像是在娇嗔,“我……那不过是为了给你祈福的罢了,你不要多想!”
“呵!”低醇的笑音在言穆清喉头滚动,看着红霞蔓延到了纤颈的娇妻,心底一片柔软,缓缓放低身子,与之额头相抵,“琬琰,我很高兴你给我写了情信。”
将妻子的无措与不自在看在眼底,长指抚过那嫩滑的脸颊,醉人的声音如琴音飘进耳中,“琬琰,你在信上都写了什么?说来给我听听。”
言穆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醇悦耳,而这次,更是透露出不容拒绝的霸道。
卿琬琰这会儿觉得自己真是自掘坟墓,那上面的话她自然是记得的,其实那些话倒也没什么羞人的,可卿琬琰就是觉得要说出来,就太过难为情了。
因此,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说的。
只卿琬琰目光闪烁道:“都那么久了,写了什么早就不记得了。”
言穆清挑起俊眉,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妻子会这么说,挑起她精巧的下巴,道:“你是当真不记得了,还是不好意思说,所以故意糊弄为夫的?”
“当……当然是不记得了,我糊弄你这些做什么?”
“可,你的脸却很红。”见卿琬琰想扭头不理他,言穆清便直接将她的脸转过来,让她不得不对着他。
这厮,分明是耍赖嘛!
卿琬琰想推开他,可这厮却是赖定了她,任她怎么推,愣是纹丝未动,“我脸红还不是因为你离得我太近,热的脸红么?快起来!”
言穆清挑唇一笑,缓缓吐出两个字,“偏不!”
卿琬琰一时有些哭笑不得,锤了他一下,“你这人,怎么那么赖皮!”
言穆清闻言叹了一口气,神色一正,“琬琰,你以为为夫是故意逗弄你吗?既然现在很有可能是你当初写的那个信被拿走了,那么我就必须得知道里面都写了什么,看有没有其他可能被利用的,虽然那金丹已经死了,但是他的手还伸不到洛安,所以,洛安城中一定有他的同谋,现在他死了,我只能自己花心思再找,而你的那封信是唯一线索,所以,我必须知道。”
听言穆清这么正色解释,卿琬琰突然有些讪讪。
是她想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