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言穆清回来之前卿琬琰就一直在担心他会像扬子珩那样遇袭,方才见他回来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却在见到他一身狼狈之后又提了上来。
“你受伤了?”
言穆清不想卿琬琰碰到自己身上的血,在她的手伸过来之时包住她的手,面色温润,道:“这是别人的血,不是我的,若是我流那么多血,哪里还能站在这同你说话,你放心,我没受伤。”
“你骗人!”卿琬琰认定他是不想自己担心故意说谎,想挣开他的手将他衣服脱下看看他都伤了哪,可无论她怎么挣扎,言穆清就是不放手,急的泪水又流了出来,“你肯定是骗我,你衣服都破了!怎么可能没受伤,你快放开我!让我看看呀!”
言穆清看着她的泪水,差点心软的放手,可想到自己身上的脏污,还是没有松手,柔声解释道:“琬琰,你听我说,我是受了点皮肉之伤,但并无大碍,也不是不让你看,可我现在这一身血渍不想让你沾惹,你乖乖在这等我,我去沐浴清洗一番,你再看,到时候,怕是还要你给我上药,你可别嫌弃为夫麻烦就好。”
卿琬琰见他看着自己的目光依然温柔,吸了吸鼻子,道:“便是你不说,我也要给你上药的,你穿这身衣服一定很不舒服吧,我这就去吩咐他们去给你准备热水。”
见妻子终于冷静了下来,言穆清笑着点点头,“好。”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热水便备好,言穆清还是如往常一样,让下人退下,刚将一身脏衣除去,就听到身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无声一叹,转头看向来人,苦笑道:“就知道你会来的。”
热水冒着浓浓烟雾,却遮掩不住言穆清身上的伤口,只见那精壮的手臂上有一道刺目的血痕清晰可见,还有她方才进来时候,清楚的看到他后背也有几道伤痕,只是没有手臂上的看着狰狞醒目,卿琬琰不由的紧紧抿着唇,眼眶泛红却坚持着没有落下眼泪,垂着头,闷声道:“你身上有伤口,自己沐浴诸多不便,万一牵扯伤口就不好了,还是我来帮你清洗吧。”
“哦?你确定?”言穆清嘴角翘起,带着几分邪魅走到她身前,弯下身子,嘴靠在她耳边,缓缓启唇,“你确定要侍奉我沐浴,不介意我光着身子?”
以前让卿琬琰同自己沐浴,这丫头从来就是被自己磨的没了办法才半推半就的答应,这次倒是主动了,他这算不算因祸得福了呢?
垂眸看着眼前的娇人儿,只见其穿了一件轻薄的衣裙,手上还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干净的汗巾和几瓶药,看来她是打定主意了。
虽不舍得她劳累,但是难得的机会,言穆清私心里是不愿拒绝的,只是嘴上还是忍不住逗弄她一番,原本以为她又会像以前那样羞得面红耳赤,谁知这丫头倒是一脸镇定的将托盘放到一旁,然后抬头看了看他,道:“你身上哪里我没见过的,有什么好介意的?”
“……”言穆清一愣,没想到这丫头倒是会拿他说过的话来堵他了,不由得闷笑出声,抬起她的小脸,在她唇上印上一吻,哑声道:“自然不介意,我喜欢你这么看着我。”见小妻子到底还是没忍住红了脸,言穆清勾唇一笑。
卿琬琰暗斥自己没出息,躲开那炽热的目光,干咳了一声,才道:“好了,你坐下,我给你清洗。”tqDj
“好。”
卿琬琰眨去眼底的泪意,将汗巾浸湿,然后就仔细为他擦洗着身子,到了伤口,就更是小心翼翼,唯恐将已经凝固了的伤口重新碰出血。
垂眸看着在自己身前忙碌的妻子,从他的角度,只能看着那蒲扇的般的睫毛轻颤,只见眼睛眨了几下,那睫毛便挂了一滴泪珠,抓住她的小手,柔声道:“琬琰,我真的不疼,这些都是小伤罢了。”
卿琬琰看着那握着自己大手,视线逐渐模糊了起来,感觉到泪珠就要掉落,忙低下头,轻声道:“嗯,我知道,你转过身,该清洗你后背了。”
言穆清何尝不知妻子方才那低头是在隐瞒什么,想劝说什么,可是自己这会儿受伤是事实,再怎么说似乎都显苍白,除了让妻子更加多想,似乎并没有其他作用,便咽下劝说的话,低应了一声,从善如流的转过身。
虽说后背上的伤口没有手臂上看着触目惊心,却有不少伤痕,纤指颤抖的伸过去,想碰触一下,却不敢,暗自吸了一口气,又换了一个干净的汗巾,沾湿之后,仔细擦拭着后背,可能想着他背对着她,看不到,便放任眼泪流下,只是克制着不哭出声。
可她不知的是,言穆清虽然背对着她,还是将她的微弱的抽泣声听到了耳中,心中抽痛,想说什么,可既然妻子不想让自己知道,那他就装作不知道,说些别的转移她的注意力吧。
“对了,我来的时候看到锦儿那小子也在,他是不是又调皮了?”
“没有,锦儿很乖的,不过想来是想你了,所以,来的时候那双眼睛四处乱瞟在找你,看不到你,还哭了一会儿呢。”
“哦?是么?”锦儿那么小的娃娃,哪里会这些,虽然知道是妻子在哄他,可言穆清还是忍不住翘起唇角,感受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