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钟芹刚要松手之时,后面突然想起陌生而沙哑的嗓音,“你在做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将钟芹吓得手一抖一松,使得手中的东西直接掉到了自己脚边,扭头一看,登时脸色白如宣纸。
只见言穆清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而他旁边站着两个中年男子,虽然钟芹不认得他们二人,却也知道来者不善。
只见最边上那个国字脸的男子眼睛紧紧的盯着她脚边的物什,钟芹心一凉,就要弯腰将东西捡起,可刚要动作,秋灵就突然飞快的挡在了自己面前,钟芹此时脸上再也没有往日的柔善怯意,而是一脸阴鸷,手腕一转便要出招,可还没动手,双臂便被人从身后扭住,还没来得及看身后的人,秋灵又一手点住她的穴道让她不得动弹,另一手捏住自己的下巴,“咔嚓”一声,钟芹的下巴便被卸掉了。
一切发生的极快,言穆清倒是面色不改,仿若习以为常,而他身边的两个男子只是一开始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也就了然了,这么做无非就是以防这个丫鬟自尽。
只见那国字脸的男子先是对言穆清行了礼,道:“王爷,不知臣可否……”sRIq
还没等他说完,言穆清便虚抬了抬手,虽依然是沉冷的脸色,但也多了几分客气,“宋御史客气了,父皇请宋御史和米尚书来,便就是为了此事,二位大可随意搜查,本王不会有所置喙。”
言穆清口中的宋御史和米尚书自然就是跟来的二人,只见二人闻言俱是恭敬的行了礼,这才一起走上前来,米尚书小心的将钟芹掉在地上的物什拿起来与宋御史细细看来,只见此物是一个以布制成的人偶,可这人偶上却插满了银针,他们二人为官多年,怎会不知此物是作何用的,当下便细看那布偶上写的字,虽大约猜到了,但是真看到了,还是大吃一惊。
这幕后之人用心不可谓不险恶,大周历代君王皆最忌讳的便是厌胜之术,凡查到基本都没有活命的可能,而这布偶上的生辰八字写得还是康宁帝的,若不是宣王殿下早有发现,将计就计请康宁帝将他们二人派来以作证人,这宣王殿下便是浑身长满嘴都说不清了,而宣王殿下又是太子胞弟,他牵扯在这大逆不道的案件中,太子殿下也是难逃关系,如此的话,朝中怕是要变天了!
想着当年康宁帝因为二皇子谋逆之事而龙威震怒的情景,二人都忍不住后背发凉,看着手上的布偶,心中也都明白,接下来朝堂上是不得太平了!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二人都一脸肃穆,只见米尚书转身要将布偶呈给言穆清看,却见言穆清只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完全没有接过的意思,冷声道:“本王虽料到这个婢女处心积虑的进王府所图不是小事,却也没想到会如此胆大妄为,居然将这种邪佞之物放在我府中,二人都是朝中的肱骨之臣,对此等案件的见识也比本王多,接下来该如何处理,就看二位的意思吧。”
宋御史回道:“王爷言重了,此事事关重大,臣同米尚书必须将这个婢女押进宫面圣方能定夺,然此事终究发生在王爷府中,于公于私,还要劳烦王爷也进宫一趟。”
言穆清自然是没有异议,点点头,就随着宋御史和米尚书进了宫。
紫宸殿内——
康宁帝目光沉沉的看着自己的六儿子言穆清,见他依然是一脸淡然的样子,即便是对上自己的眼神也丝毫不见任何慌乱。
康宁帝见此敛去眼底的精光,目光转向宋御史和米尚书,声音不见起伏道:“你们二人亲眼看到,是这个叫钟芹的婢女要将这布偶放进瓷瓶中吗?”
宋御史行礼恭敬肃然的回道:“回皇上,是微臣和米尚书亲眼所见,这个婢女想趁着无人注意之时将此布偶放进那瓷瓶中,若不是宣王殿下早有防备,怕是就中了毒计,皇上,策划此事的人用心歹毒,微臣请求皇上严惩真凶!”
米尚书附和道:“微臣附议!”
康宁帝看着手上的布偶,那上面写得几个字很是清楚,更很是碍眼,而插在布偶上的银针更是让他如芒刺在背!
果然,他那些儿子,平日里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多么孝顺,对皇位多么不在意,可事实上呢!只要有一丝机会,他们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夺位,如今是兄弟相残,将来,弑君杀父也不在话下了!
不由得想到二儿子,当年原本想着自己下狠手重惩可以威慑那些有歪心思的人,可结果呢!
如今刚没安生几年,就又有人不老实了,当真都是他的好儿子,都巴不得他早死呢!
想到这里,怒火难熄,手紧紧捏住那布偶,仿佛想将其捏碎,但是却忘了那上面还插着银针。
“嘶!”尖锐的刺痛让康宁帝一把将那布偶给甩了出去。
吴公公大惊失色,忙过去查看康宁帝的手掌,见没有出血,才松了一口气,跪下来低声劝道:“皇上息怒,万事龙体为重!”
言穆清几人见此也纷纷跪下劝说。
“呵,龙体为重?”康宁帝讥诮道,“朕看,有不少人是嫌朕活得太长了!”
目光阴冷的看着被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