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琬琰蹙起眉头,道:“这个锦国公世子还真是拎不清的,不管怎么说,他同杨将军都是嫡亲兄弟,杨将军能在朝堂上的地位越发稳固,于他也是有好处的,如今他这般,简直就是把一盘好棋生生给打烂了,话又说回来,他这般,是不是受了谁的挑拨?”
提到这个,沈悦音脸上的嘲讽更甚,“不管是谁挑拨,若他一开始不是这么想的,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说来也好笑,他同夫君不亲近,倒是同府中的二少爷和四少爷走得很近,那二少爷和四少爷的生母可是龚姨娘,而那龚姨娘一直是我公公最为宠爱的妾侍,可以说我婆婆是恨透了那龚姨娘,可偏偏她最看重的儿子同龚姨娘的儿子走得最近,还真是可笑。”
“既然如此,你婆婆应该也会劝着他吧?”
沈悦音摇头苦笑,道:“怪就怪在这,原本我婆婆是不同意杨子启同龚姨娘的两个儿子走得太近的,只是却也不知杨子启怎么说的,居然也让我婆婆相信夫君是真的对世子之位存着念想,好几次都苦口婆心的劝着夫君,不要同杨子启争,便是我嫁进来之后,她也不止一次让我劝劝夫君。”
卿琬琰很是好奇,“让你劝什么?”
沈悦音苦笑道:“让我劝夫君,说不要让夫君太过急功近利,不该是他的,他花再多心思也是没用的。”
“表姐夫便没有同锦国公夫人解释吗?”
“自然是解释了的,可越解释我婆婆便越觉得夫君是心虚,几次下来,夫君也懒得解释了。”
“你婆婆还真是……”卿琬琰一时真不知该如何形容那锦国公夫人了,“都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她便是偏心也偏的太过分了。”
“我原先同你一般,很是不懂,不过慢慢的,也看出原因了,我公公是个风流的,后宅美妾无数,我那婆婆也没那手腕同那么多美妾相争,长久下来便也死心了,现在只想着将这个国公府抓在手中,而能继承这国公府的,自然就是自己的嫡亲长子了,所以,她更愿意偏颇杨子启,而这个小儿子便是再有本事,在我婆婆眼中,却也没有那长子来得可靠。”
这个锦国公夫人也是个拎不清的!
卿琬琰心里想着,却也没有说出来,只叹了一口气,道:“方才我来的时候,你那婆婆谈起你倒是笑得慈祥,我还以为,她待你是不错的。”
“她待我,倒也谈不上不好。”沈悦音抚了抚自己的肚子,面露无奈,“我方嫁进来的时候,她待我挺好,我也愿意与她亲近,只是却不知我那好大嫂说了什么,之后她待我便疏远了些,只是到底也不曾对我使过绊子罢了,这次我怀了身孕,她也确实打心里高兴。”
卿琬琰点点头,道:“如此,倒也不是太坏。”
“是啊!”沈悦音叹了一口气,“其实呀,我倒是希望婆婆她待我和夫君坏一些,如此,倒还是能让夫君他下定决心,没那么多羁绊,现在这般,明摆着偏心,却又是实打实的关心疼爱,最是磨人,也最是难以割舍了,也因此,每次杨子启夫妻他们使坏,为了不让婆婆伤心,夫君他就一直留着情面,不愿意将事情做绝了。”
卿琬琰了然的点点头,看着沈悦音眉眼间的愁思,便柔声安抚道:“既然事情已经如此了,便就不要想这些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再说,你现下可是双身子,不能忧愁太多,亏了身子白白让那些小人高兴了。”
“你放心,我有着分寸的,不过就是想同你说说,这些我也不太好同娘亲说得太多,免得让她担心,同你说说,心里就好受多了。”
“嗯。”为了不让沈悦音在心生烦闷,卿琬琰便挑了些有趣的事情来说说,不知不觉,倒是聊了许久。
正当卿琬琰在想要不要走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的丫鬟唤到:“将军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扬子珩阔步走了进来,看到卿琬琰面上闪过一丝惊诧,接着便忙躬身行礼,道:“末将给王妃请安!”
“将军客气了,此番来只是来看望表姐,你是表姐的夫君,便是一家人,就不用行如此大礼了。”接着便看向沈悦音,“表姐,时辰不早了,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沈悦音虽然不舍,却也知道不能多留,便道:“嗯,你快回去吧,别让王爷久等了。”接着看向扬子珩,“夫君,你能不能送送琬琰?”
扬子珩点点头,卿琬琰见此,便道:“那就有劳了。”
扬子珩闻言忙恭敬的回道:“王妃这便是折煞末将了,这原本就是末将该做的。”
卿琬琰有些哭笑不得,“表姐夫,咱们又不是头一次见,你也不是刚同我表姐成亲,再说,这儿又没有外人,以前该怎么相处,以后还怎么样吧,你这样,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扬子珩面露难色,“可您是王妃,末将不敢造次。”
沈悦音见此捂嘴一笑,拉着卿琬琰的衣袖,柔声道:“你便由着他吧,他这个人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而且待会儿他送你走,也该这般有礼才是。”
卿琬琰想想也是,便点点头,道:“如此,那就有劳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