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音也听到了外面的话,不由得沉下俏脸。
“这群人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到底不是他们要随便往自己家里领个人,他们不担心!”接着看向卿琬琰,出言安抚,“琬琰,不要理他们,吩咐车夫直接走人。”
卿琬琰放下窗帘,对沈悦音安抚一笑,接着敲敲车壁,将佩心叫来。
沈悦音原本以为卿琬琰会吩咐佩心打发那些看热闹的人,却没想到的是,居然听到了卿琬琰吩咐佩心将那个女子带回王府。
莫说沈悦音了,便是佩心都觉得有些不妥,看着那个依然在哭泣的女子,面露犹豫,低声对卿琬琰道:“王妃,这个姑娘的底细还不清楚,带回王府,会不会不大妥当?”
只听卿琬琰清冷的声音传来,“听我的吩咐便是,我自有打算。”
既然卿琬琰都这么说了,佩心便只好听命,走过去对着那名女子冷声道:“且先跟着我们回府吧。”
那名女子先是有些不可置信,随即欣喜若狂的猛对着马车磕头道:“谢谢贵人!谢谢贵人啊!”
而围观的众人见一切都圆满解决了,便就心满意足的退散开来,如此,马车又可以自由行驶了。
沈悦音掀开窗帘瞟了一眼那跟着的女子,蹙起眉头,看向卿琬琰,道:“琬琰,那女子瞧着是有几分可怜,可,她突然闯过来,想想也有些蹊跷,把她带回王府,会不会招来麻烦?你若实在是可怜她,给她些银钱,让她去投靠其她亲戚就好。”
卿琬琰靠在软枕上,神情悠然道:“我若这么说,那个姑娘定然会说,她早就没有其他亲戚,别无去处,除非我收留她,不然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到时候我再不收留她,似乎就忒无情了些。”
沈悦音瞪大眼睛,小声道:“你……你是不是看出来那个女子有些可疑?”
“我也是猜测,这会儿路上人正热闹,咱们不是唯一乘着马车的,也是最显眼的马车,那女子不拦着别的偏偏就拦着咱们的,还一心想留下来,最关键的是,那些看热闹的人中偏偏还有人劝说让我将这个女子收留下来,这一个巧合说的过去,那么多巧合,反倒像是特意安排的。”
“那你还收留那个女的?”
“为何不收留?”卿琬琰对着沈悦音眨了眨眼,尽显慧黠,“那幕后之人费尽心思,不就是想让这个女子留在王府吗?既然如此,我便将计就计,反正到了王府,这个女子就尽在我的掌控中,也能顺着她找到那幕后之人。”
沈悦音这才知道,原来卿琬琰早就意识到那个女子的不对劲,一时又好气又好笑,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嗔道:“果然是个鬼灵精,亏得我方才还想着怎么说服你别让那个女子进府呢,原来你早就意识到不对了!下次再遇到,我可就不多说了。”
卿琬琰挽过沈悦音的胳膊,面带讨好,道:“这可不行,该提醒的表姐还要提醒的,我有时候也迷糊的。”
“你呀!”
既然卿琬琰心中已经有了打算,沈悦音便也没有说什么,到了王府之后状似随意的瞥了一眼那个女子,就上了自己的马车离开王府了。
送走了沈悦音,卿琬琰才把那个女子叫到跟前,打量了一番,虽然衣衫褴褛,面容有些脏污,但也可以看出是个眉清目秀的姑娘。
“方才在外面,人多嘈杂,也没听太清楚,你再将你的身世说说。”
“回……回王妃,奴家名唤钟芹,是城西李家村的,奴家的父亲名唤钟力,在奴家五岁的时候不小心掉进河里淹死了,家母在两个月前也病故了,奴家的兄长名唤钟石,他一向游手好闲,还好赌,以往有母亲看着,他还能收敛点,母亲一去,他便再无顾及,如今欠了一屁股的债,便想把奴家卖了抵债。”
“听起来,你的身世也是可怜,安排你在府里做个婢女,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话音一转,“即便只是个婢女,也要身世清白的,所以,我会派人去查看你所言是真是假,若你所言句句属实,便一切好说,若有半句虚言,现在老实交代,可以不予追究,若是最后查出来你说得是假话,决不轻饶!”
钟芹闻言便正色道:“奴家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便当场自尽!”
卿琬琰却也不再理会,只吩咐佩心把她给安置好,便让她们退下了。
佩心领命,领着钟芹向为其安排的住所走着,钟芹在后面跟着,一双眼睛四处乱瞟,仿佛被王府的景致吸引住,竟是没有留意到佩心已经停下来了。待撞上佩心带着冷意的目光,钟芹吓得跪了下来。
佩心低下头,冷声斥道:“王妃怜你身世坎坷,留你在府中,是你的造化,但是你不要忘了,让你留在府里不是让你享福的,这王府有王府的规矩,身为婢女,不得随意乱瞟!不然就得受罚,还有,以后在主子面前要自称为婢子,不得像方才那般,王妃宽宏大量,看你初来乍到不同你计较,你却不能一直不懂规矩!听到了么?”
钟芹闻言面上尽是惶恐,“婢子懂了!多谢姐姐提点!”
佩心见此,便不在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