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府,清菊堂——
沈悦音看了看外面高挂的太阳,忍不住笑了笑,昨日她派怜心来送请帖,怜心便说去的时候卿琬琰还未起来,故而她故意来得比昨日晚点,可没想到,这丫头还是没有睡醒呢。
她可是记得这个表妹在成亲之前都是起来挺早的,成亲之后倒是起得愈发晚了,作为过来人,沈悦音多多少少也猜出来了。
咬了一口糕点,状似无意的道:“我记得琬琰以往起来的挺早的,怎么这两日都起来的那么晚,是不是身子有什么不舒服?”
佩画和佩玉对看一眼,前者干咳了几声,道:“额,可能是王妃刚刚到王府,有点睡不惯吧,慢慢就会好的。”
“哦。”沈悦音忍着笑点点头,看几个婢女的脸色便知道了正如她心中猜想,看来他们小两口比她想象的还要恩爱呀,“都嫁来好些日子了,还是睡不惯啊?”
佩画干笑了一声,心里则盼望着主子快点来,“这,婢子也说不好,不过好在王妃精神还好,想来很快就能习惯了吧。”
看着佩画快要哭的样子,沈悦音便好心的不再为难这个丫头,轻轻抿了一口茶,却在这时,听到外面唤着王妃,心知是卿琬琰来了,便起身相迎。
卿琬琰一进来就拉着沈悦音,满怀愧疚道:“表姐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无碍。”沈悦音颇为善解人意的摆摆手,“佩画已经告诉我你为何这几日总是起得晚的,我懂。”
卿琬琰一愣,看着沈悦音的笑容总觉得有些意有所指,到底有些心虚,便以为是佩画说漏嘴了,于是便转头羞恼的瞪了佩画一眼,却见佩画一脸欲哭无泪的对自己摇摇头,道:“王妃,婢子只是说您刚嫁来王府,有些睡不惯啊。”
卿琬琰这下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被沈悦音给戏弄,看着她笑意暧昧的样子,不由得跺跺脚,道:“表姐,你又戏弄我!”
沈悦音无辜的摊摊手,道:“王妃这话可就冤枉臣妇了,臣妇方才说的原意就是佩画所说的,不然王妃以为是什么?”
卿琬琰哭笑不得的看着沈悦音,道:“表姐这是在惩罚琬琰让你久等,所以故意戏弄琬琰的吗?”
“自然不是。”沈悦音一本正经的摇摇头,“臣妇只是看王妃精神还不大好,便说些话逗逗王妃,让王妃醒醒神,王妃不觉得这会儿精神了许多吗?”
卿琬琰:“……”
——
因为卿琬琰是宣王妃,她来忠毅候府,周氏自然是要在门外恭候相迎的。
远远的就看见一辆马车行来,周氏心里正猜测着这是不是卿琬琰的马车,就见那马车停了下来,门帘掀开,认出先出来的是佩心,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便要下去相迎。
而卿琬琰方下马车,周氏便已经走了过来,在她面前准备行礼,卿琬琰见此忙拉起她,嗔道:“大舅母这是做什么?”
“您是王妃,臣妇理应向您行礼。”
“大舅母,今日琬琰是以您外甥女的身份来的,您若总是这般,那便是让琬琰以后不敢再来了?”
“这……”
见周氏有些为难了,沈悦音便走上前去挽着她的胳膊,娇声道:“娘!琬琰就这么说了,你就不要讲究这些虚礼了,这样反而显得生份,再说,琬琰好不容易来一趟,您就一直让她在门外站着吗?”
沈悦音这么一提醒,周氏也意识到这会儿几人在侯府门外是有些不妥,忙要请卿琬琰进去。
“是臣妇招待不周,王妃快看请进。”见卿琬琰面露失落的样子,周氏到底有些不舍,待几人进了侯府,便拉过卿琬琰的手,一如以往的平易近人,“你也别怪舅母讲那么多虚礼,只是你现在到底身份不一样了,在人前,该避忌的还是要避忌的,你放心,在什么时候,舅母也不会和你生分的。”
卿琬琰这才重展笑颜,道:“是琬琰思虑不周了,多谢大舅母提点。”
周氏拍了拍她的手,嗔道:“还说不要讲究这么多虚礼,你这不是也和我客气了?其实,你外祖母原本也想出来迎你的,奈何这几日她旧疾发作,只能在屋里好好休息,再加上她如今喝得药中都带有安神功效,所以这几日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睡觉。”
老忠毅候夫人李氏的旧疾卿琬琰是清楚的,虽然不是多严重,但是每次发作,李氏的精神都很差,故而听周氏这么说,便担忧道:“那外祖母这几日可有好转?”
周氏安抚道:“你放心,你大舅舅请了吉太医来给你外祖母诊治,他给你外祖母换了一种药,这药效是不错的,就是让你外祖母嗜睡了一些,不过这样倒是让你外祖母精神好上许多,想来过不了多久就能好了,你若不放心,待你外祖母醒了便去看望一下,她见到你,肯定会高兴的。”
知道李氏还没醒来,卿琬琰便只好道:“既然如此,那就等外祖母醒来再过去吧,那个吉太医我也听过,医术极好,有他诊治,应是不用担心,对了,怎么不见三舅母和柔柔呢?”
提起这个,周氏倒是笑了,道:“你三舅舅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