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门口,卿琬琰便以蔽膝覆面,赞礼官见一切妥当之后,便一扬手,鞭炮声响起,卿琬琰便由着喜娘扶着自己坐进了喜轿中,在喜轿抬起的一刹那,卿琬琰轻轻抬起轿帘,看着这个自己从小住到大的地方,这里有自己前十五年所有的喜怒哀乐,如今再看,恍若隔世。
“起轿!”
这高亢的声音打断了卿琬琰的深思,再深深看了一眼安平侯府的牌匾,便放下了轿帘……
从安平侯府到宣王府,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只是皇子娶亲,自然尤为令人好奇,所以一路上,路两边围观的人相当多,在轿内的卿琬琰耳边尽是敲敲打打的声音和沸腾的人声,只是这些,并没有让她紧张的心情平复下来丝毫。
不知过了多久,喜轿被放下,又听到那高亢的声音响起,“传毡!”
话音一落,就见一众婢妇过来,领头的婢妇将毡席放在轿下,其她婢妇依次挨着放下,直到扑到王府门口,喜娘才将轿帘掀开,扶着卿琬琰下来,与言穆清各执红绸一头,踩着毡席缓缓走进大门。
彼时帝后已在大堂那坐着了,看着一对新人缓缓而至,帝后相视一笑。
卿琬琰和言穆清在帝后面前站定之后,在赞礼官的引导下,拜了堂。便送入洞房。
二人坐在喜榻上,一对童子便分别奉上一个小金盏子,卿琬琰和言穆清执起金盏,先各自饮了一口,在交换饮尽,如此,合卺礼便完成。
接着二人互换了同心锁,喜娘便又说了一堆的吉祥话,就福了福身走了。
这下,便只有二人了,以往二人也不是没有单独相处过,可都没有这次让卿琬琰觉得紧张的,言穆清见此,眉眼间是化不开的宠溺柔情,长指抬起她的下巴,让她那双灵动妙目对上自己的,轻启唇,“琬琰。”
被这样抬着下巴,卿琬琰根本就躲不开他那令人心跳的眼神,只能愣愣地回道:“嗯?”
看着佳人越发娇红的面颊,言穆清忍不住勾起唇角,“你,在害羞?”
卿琬琰闻言,脸更是烧红了,拍开他的手,没好气的小声道:“谁……谁害羞了!”
“呵。”这声轻笑仿佛在喉头滚动,低醇缱绻,长臂一伸,将她揽进怀里,挨着她已经红透了的耳唇,“我喜欢你害羞的样子。”
卿琬琰闻言头垂得更低了,言穆清宠溺的看着,抬起她的小脸,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瓣,柔情低语,“忙了一日你也累了,我已经吩咐好婢女给你准备好了一些吃的,待会儿你先沐浴,再吃些东西,我会尽快回来陪你的,嗯?”
“嗯!”
看着娇人儿点着头,言穆清放下心,这才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他刚一出去,佩画几人便走了进来,几人排开,行礼笑道:“婢子恭贺王妃。”
王妃?还真是有点陌生的称呼呢!
卿琬琰看着几个丫鬟,嗔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几个是故意逗弄我的!”
“王妃这可就是冤枉婢子们了!婢子们哪敢呀!”佩画说着走上前一步,此时她手上端着个托盘,上面正是一袭红色纱衣,“王妃,是不是要现在沐浴?”
折腾了这么久,卿琬琰也确实很累了,而且身上也出了些汗,听了佩画的话,自然是点了点头,几个婢女见此便手脚麻利的替卿琬琰除去头上繁重的饰物和嫁衣,接着就扶着她去沐浴了。
为了彻底洗去一身的疲惫,卿琬琰可是好好沐浴了一番,出来的时候身上还冒着湿气,佩心正在为卿琬琰擦拭着湿发的时候,就听到卿琬琰肚子“咕噜”叫了一声,笑道:“王妃从早上起来就没吃东西,这会儿肯定是饿了,方才在门外,几个姐姐告诉婢子,王爷一早就吩咐好要为王妃您准备好膳食,说若是您饿了就告诉她们一声,婢子现在就去。”
说着就出去告诉了王府的侍婢,没多久,便将新鲜可口的饭菜送了上来。
佩琪看着一桌的饭菜,很是惊讶,“真是巧了,这些都是王妃您平日爱吃的呢!”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捂嘴轻笑,“王爷果然是疼王妃,这些细枝末节的事都记得了!”
“就你话多!”卿琬琰白了她一眼,但是心里还是甜滋滋的,她记得之前他问过她一次,她当时随口一说,没想到,他倒是记到现在,不过眼下,她是真的饿了,便也不再想这些,拿起牙箸就吃了起来。
待卿琬琰吃饱了,头发也差不多干了,想着言穆清回来怕是还要有一会儿,便吩咐佩玉给她拿一本闲书来看,待卿琬琰感觉眼睛酸涩的时候,才将书合上,抬头一看,发现天色已经大黑,不由地好奇问道:“王爷还没回来吗?”
佩心点点头,道:“还没有呢,今日来的宾客甚多,想来是要久一点的。”
话音刚落,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叫道:“王爷。”
卿琬琰闻言忙坐直了身子,佩画几人见此捂嘴轻笑,这时房门被推开,只见言穆清推门而入,目光看到卿琬琰之后,勾唇轻笑,接着挥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这话自然是对着佩画几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