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晚,卿琬琰并没有按照以往的时辰入睡,而是在烛光下看着书,佩心边挑着烛蕊边道:“小姐,您已经看了许久了,别看了,会看坏眼睛的。”
其实卿琬琰虽然拿着书,但是心思却并不在书上,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听到佩心的话,便从善如流的放下书,按了按颈部,语气中带着几分困意,道:“还别说,脖子真有点酸呢,佩玉,给我揉揉。”
“诺。”
佩画看着卿琬琰轻闭双眸,一副甚是享受的样子,捂嘴轻笑道:“婢子看小姐您拿着那本书看了那么久,还以为小姐不累呢,如今看来却不是,小姐也是,为何今日约邱姨娘来得比以往都晚,早点来小姐您也不用等那么久。”
卿琬琰眼睛并未睁开,但是唇角勾起,道:“眼下出了这些事,父亲他们肯定会烦的睡不着,晚点比较好,保险一些。”
而刚说到这里,就见海棠进来,道:“小姐,邱姨娘来了。”
卿琬琰睁开眼,挥手让佩玉停下,放让海棠把如意领进来。
如意进来后也不四处张望,跪下来,毕恭毕敬地道:“妾身见过大小姐。”
“起来吧。”卿琬琰抬起眼皮慵懒的看了看她,只见她精致的容貌中带着几分憔悴,心中了然,“听说近来父亲很少去你那里?”sinx
说到这里如意便觉得委屈,但是也知道卿琬琰不喜她哭哭啼啼的,便只是有些委屈地道:“大小姐您也知道的,自从陆姨娘怀了身孕之后,就时常缠着侯爷,照理说陆姨娘怀着身孕,是不能侍奉侯爷的,可每每侯爷要来妾身这留宿的时候,陆姨娘院子里的下人都会来说她哪里不舒服了,侯爷担心陆姨娘的身子,便就匆忙过去了,妾身也隐晦的给老夫人提过,可老夫人总是说陆姨娘身怀有孕,不是什么大事就多多迁就就把妾身给打发了,妾身也是没了法子,总不能跑到玲珑阁和她吵起来,她到时候有个头疼脑热的,还不都要怨上妾身了?”
“你这么做是对的,陆姨娘便是故意这般,让你忍不住找她麻烦,到时候她就有理由说你的不是,小不忍则乱大谋,时刻注意着就对了。”顿了顿,又道:“之前陆姨娘月份尚浅,父亲和祖母担心她的胎不够稳定,便多有忍让,只是陆姨娘惯会在父亲和祖母面前装作一副识大体的样子,想来,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让父亲来你这边的。”
“希望如此吧。”
“放心,过不了几日,父亲就会找你的。”
如意听卿琬琰这般肯定的语气,面带希翼的看向她,问道:“大小姐您这般说,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还是有了什么法子?”
卿琬琰面露赞赏,道:“云姨说得果然不错,你果然是个一点即通的聪明人,不错,我这确实有个法子,但是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你要知道,机会难得,这次你成功了,便是可以成为我父亲之后唯一的女人,若是做不好的,那你以后便只能永远屈居在陆姨娘之下,当然,我会保你性命,只是,你能忍得住一辈子在陆姨娘跟前抬不起头来吗?”
如意自然是不甘心的,光是想到她都觉得怒火难休了!
“妾身不甘心!”接着对着卿琬琰重重磕了一头,一脸郑重,“妾身求大小姐指教!”
见卿琬琰勾了勾手指,如意会意的走上前去,低下头,听着卿琬琰的话,神情变幻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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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第二日安平侯从衙门回来后,就直接去了玲珑阁,正好老夫人也在,见他就忙问道:“可去了顺天府问清楚了?”
只见安平侯眉目舒展,道:“母亲放心,儿子已经去找了顺天府尹问了一下,他也觉得那个叫石敏的妇人是在说谎,所谓的孙四怕是根本就没有,只是当时宋御史在,再加上这件事到底和如嫣有关,他必须谨慎行事,他说了,只要查到没有这么个人,自会还玉婷清白。”
“如此就好,玉婷啊,你就好好养胎吧,别想这些琐事了。”
陆姨娘强笑了一下,遂又带了几分担忧,道:“话虽这么说,可那个石敏怕是有备而来,会不会真有这么一个人,到时候他一口咬定是妾身做的,妾身不就是百口莫辩了?”
安平侯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你当那顺天府尹是那般好糊弄的?便是他好糊弄,到时候案件到了刑部,那里面的人也不会仅听一面之词的,他们让人说实话的法子多了,你便放心好了。”
陆姨娘闻言只能轻点了点头,这件事看来根本不能指望眼前的人啊!
就在陆姨娘心里正在琢磨的时候,老夫人突然有些乏了。
“既然你来了,就好好陪陪玉婷,我先回去了,这两日折腾的,我也累了。”
陆姨娘闻言便愧疚道:“都是妾身的错,才让您操心的。”
“这事也怨不得你,这有时候就是祸从天降,没得办法,你呀,就不要想这么多了,好好养胎,给我添个大胖孙子才是最重要的。”
接着又说了几句,就离开了玲珑阁,安平侯这才坐到床边,正欲开口询问她今日可有吃药,却被陆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