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琬琰看到佩画进来后,忙道:“佩画,快把他赶出去!”
言穆清闻言只淡淡的瞥了佩画一眼,只那一眼,就让佩画差点冒出了冷汗。
佩画左看看,右看看,欲哭无泪!
这若是换做其他任何人,不用卿琬琰开口,她不仅会上前赶人,还会将那个人揍一顿,可偏偏是言穆清,而且自家小姐这几日伤心也都是为了他,并且她怎么看,也觉得这俩人分明就是在闹别扭啊!
心中做了一番挣扎,最后还是决定听自家小姐的话。
顶着那锐利的目光,挪步到卿琬琰跟前,仰起头,硬着头皮,道:“虽然您是王爷,但是这里是我们小姐的闺房,您夜闯小姐闺房,于理不合,若传出去,对您和我家小姐的声誉都不好,还请王爷离开,若是有事,还是先派人送上帖子为妥。”
言穆清看也不看佩画,只盯着卿琬琰,眸光波动,声音低沉,道:“我有些话今晚一定要与你说,你先让你婢女退下。”
卿琬琰撇过头,不看他,“夜深了,臣女要就寝,王爷请回吧!”
瞧着她瞧也不瞧自己,鼓着腮帮子生闷气的样子,言穆清也不觉得恼火,反而觉得这样的卿琬琰更让他心软。
轻笑道:“无妨,你若是喜欢让你婢女在一旁听着,那就照你的意思便可,我这次来是因为你……”
“佩画,你先出去。”看着言穆清唇角勾起,卿琬琰暗恼不已,她到底还是小瞧了这厮脸皮的厚实程度!
而佩画只觉得如蒙大赦,忙不迭的行礼退了下去。
待佩画退了下去之后,言穆清便直接坐到了床边上,单手捧起卿琬琰的脸,让佳人对着自己,轻笑道:“你这丫头,有什么事总是憋在心里也不和我说,我又不懂读心之术,怎么能明白你的心思?”
看着卿琬琰抿着小嘴,眼睑垂下,就是不看着自己的眼睛,也不在意,继续道:“那日在西市见到我,怎么也不出声?”
卿琬琰双睫颤了颤,他果然还是知道了!
终于抬眼看向他,只是眼中满是嘲讽,“王爷和别人相谈甚欢,臣女若贸然上前,岂不坏了王爷和美人相谈的兴致?”
“你是未来的宣王妃,我未来的妻子,怎不能过来?”
“您是王爷,莫说和一个美人相谈甚欢了,便是将来府中抬进来好几个,也实属正常,臣女哪敢说半个不字?王爷放心,臣女不会是个妒妇的,原本咱们的婚事就是受流言所迫,可能因此坏了王爷和心上人的姻缘,到时候王爷想将心上人接进府里臣女绝无意见。”
虽知她这么说不过就是气话,但是言穆清听罢还是觉得心里一阵难受,看来扬子珩说的不错,这种事真是应该尽早解释清楚啊!
叹了一口气,道:“本王的心上人吗?不就眼前你这个小妒妇么。”看着卿琬琰震惊的样子,勾了勾她的鼻头,“你这丫头,你也不想想,我若是有这份心,府上会到现在连个通房都没有?那日你看到的女子是龟兹国丹王的小女儿,卓雅郡主,五年前在和车师前国的一场战役中我身负重伤,和大军失散,正好碰上在附近游历的丹王和卓雅郡主,他们不仅为我治好伤势,还派人去报信,可以说是我的救命恩人,此次龟兹国国君派了丹王来洛安觐见父皇,而卓雅郡主头一次来洛安,便央求着父皇和母后让我带她四处转转,父皇自然不好下了丹王的面子,便命我陪同,而我,于公于私,都不好推辞。”
而这时候卿琬琰心里还在回荡着言穆清之前的那句话。
他的心上人,是她?
抬头怯怯的看着言穆清,带着几分不安,几分羞怯的问道:“你,你之前说的是真的吗?”
言穆清楞了一瞬,一时没弄清楚她指的是哪一句,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过来了,本来想出言逗弄她,可看到眼前的姑娘一双眼眸晶亮若星辰,其中夹杂着喜悦和脆弱的不安,到底还是没忍心逗弄她。
拇指摸索着她脸颊上如羊脂般细滑的肌肤,如美酒般令人醇醉的嗓音缓缓而出。
“我的心上人,是你,卿琬琰,若不是因此,便是当时你我的流言闹得再大,我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打从卿琬琰知道自己的心意之后,就不止一次的猜想着言穆清对自己可否有情,如今,他真的对自己说了,她却一时有点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呆呆傻傻的看着他。
言穆清看着心上人就这么痴痴的望着他,只觉得心头犯软,目光下移,看着她挺巧的琼鼻,再往下,便是她娇艳粉嫩的嘴唇。
言穆清看着看着,便觉得喉头发干,忙移开目光,只觉得自己颇为丢人,然而余光撇去,只见俏人儿依然是那副呆愣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
他这一笑,倒是让卿琬琰回过神来,想着自己方才那副糗态,脸颊烧红,想别过脸,但是言穆清却不同意,捧着她的脸,鼻尖对着她的。
“我已经和你说了,你呢?”
突然靠的那么近,卿琬琰一时有点不知所措了,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什么?”